她们家的孩子都怕晒,出门必得备水,她拧开瓶子,微仰起头,咕嘟咕嘟的慢慢饮,修长的脖颈,白皙如凝脂,他知道那触感软腻的能令人心生荡漾,他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去开了副驾驶的门,等着她,她犹豫了一下,才上车。
高瑞生翻翻白眼的坐上后座,还不忘打趣“太难得了,老周有一天能甘愿为我开车,这在古代可是车夫,不容易啊。”
真是有够聒噪的,本该属于两个的独处,现在变成三人行,但两个人都甚少搭腔,只有高瑞生自导自演的说这说那的活跃气氛,才不至于太冷场,有时高兴的时候他才“哼”一声。
到了机场才终于摆脱了高瑞生这个照明灯。
他随着她进去大厅提行李,然后为两人办理值机。
她站在一旁,周围人影攒动。她安静的如一朵风信子,臻雅,怡人。偶尔抬头眉眼飞扬,神采照人,眉依旧是女子难能驾驭的剑眉,飞入鬓角,眼睛澄亮的仿佛是一池碧潭,波光潋滟,晴方好。
“走吧。”他领着她往登机口走去,两人男才女貌,气质斐然。虽没有勾臂搂腰,也没有谈笑风生,隔着两个臂的距离,表情也都是疏离的淡然,但自成一方世界。不得不让路人侧目,艳羡这对佳偶。只是直觉使然,这是一对璧人。
飞机起飞的时候,他特意拿出不知何时同空中乘务人员拿的口香糖递给她。“这个缓解耳鸣。”
“谢谢。”将信将疑的在飞机起飞的时候塞了一片入口,微微吃惊的发现这个确实是有助于耳鸣。身体也放松不少。
“要不要睡觉。”他声音低沉,音色好听的如大提琴一般。
“我不困。”声音软软蠕蠕,细品之下如藤蔓细根般坚固。这是她特有的声音特点。
无聊之下,往窗外望去,低头c市尽收眼底,高楼林立也变得矮小如小小的建筑模型,可爱又好玩,往上抬头,蔚蓝如布的天空,朵朵白云,柔软又调皮。她怔怔的望着这样的景象出神。
她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他拿起实时报纸转移注意力。半天报纸上的字半点也看不进去。
机舱里不止坐了两人,还有别人,他不好在这里说些儿女情爱,只能忍。
好不容易等到飞机落地。她头也不回,提了行李就往出口走去。
“我送你。”他站在一旁,看着外面的车流。
“不用,你该去哪儿去哪吧,我还有事。”这女人翻脸的速度和翻书是没啥区别的。
“行了,还让我怎么赔不是。以后我什么都让着你成不?”他往她身边走近一些,弯着腰,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语气是无限的宠溺和温和,随着他张口,热热的暖气喷洒在她透明小巧的耳廓上。立即一片绯红,惹的人移不开视线。太暧昧了这场景。
她包里的手机这时叮叮当当的在唱歌,她趁机往旁边一站,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接起来“喂”一贯的温软又坚定。
电话对面的是助理小鱼,虽是周末不用上班,但想着这个名义上的上司其实是个生活小白,什么事情都不会事先打算,都是到了点才知道,哦原来要这样了。现下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要不要让人接。
“不用,我等下自己回家,你好好休息,不用操心我。”她其实有点面冷心热。只有处久了,才知道她的秉性。
“嗯”
“……”
“挂了,拜”对方不知在那边又说了什么,她便笑着结束了通话。
转头,这人还立在身旁。烦躁涌上来,闷闷的,不待见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要老是跟着我。”
刚刚的话都是白说了。
“跟着你又怎么样。”好声好气的往她身边近了一步。
瞧,这长身玉立的人面色一派平静的在耍无赖。
“哼。”这样一调戏,她便是哑口无言,只能负气的背过身去,脸颊发红,心里微颤。不想再看面前这个人,看一次便难受一次,很久以前是爱,之后是悲,现在是怕。几种感情交错复杂的涌上来便是能控制了魂魄。
早上真是昏了头,都忍了隐了那么多年,全败在自己的一时心软上。
如果她不点破他,就让他恨着她,也比现在这样赖着她好很多。
她不耐烦的像挥苍蝇一般,挥掉他伸过来的手。不去看他的脸,直直的走向的士通道。微风拂面,发丝吹到脸上。她侧着身子去拦的士。
的士车子呼啸而来,带起一阵疾风,吹得她微微后退,他及时过来抚了她一下“要么我送你,要么把你电话给我,二选一。”
这人明明是有求于人态度还这么霸道,强势。她看着他,其实二者都不想选,但是他仍然不移目光的看着她,眼里的那份坚持怎么都忽视不掉。
只好拿了手机给他。手机还是上次落在自己车上的那个手机,当时因为别的原因,想要牵扯的想法并不强烈,便没去动她的手机,怎么那时却是白白丢失了一个机会。
她的手机是指纹加密码锁,他也没让她解锁,自己输了一串数字进去,便应声听到“嚓”。他脸上的兴致别提多得意了。她却是闷闷的生闷气。明天就改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