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小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闹!”常浩也怒了。
“放开他!”宇文郃厉声呵斥。
“宇文兄……”汤世隆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说放开他!”依旧没有感情。这下连刘世延也愣住了。
“下山啊,你不是要为你爹报仇吗?那妖女应该就在路上,你现在去追,或许还来得及。”宇文郃淡淡地看着他。
“父亲……”宇文均一把拉住父亲,却被一把甩开。径直走到刘世延面前,轻手轻脚拂去了他脸上的泪水。
“我们哪个和你爹不是几十年的交情?八拜之交的金兰兄弟,以为我们都是没感情的?”
“世叔……”刘世延抱住宇文郃的肩膀痛哭。宇文均本以为父亲会不耐烦地推开他,没想到宇文郃竟出人意料地轻轻拍着刘世延的后背安慰。
“延儿,要为你爹报仇就要有长久的计划,你刚取得金刚锏,这是你突破元婴后期的好机会你爹走了,还有我们,还有瑛儿、弘儿……”
无论是汤世隆还是邓劭煜,抑或是宇文均、常浩、李濂,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么冷酷无情著称的金镋无敌将,今天会这样安慰人。
“刘兄,”无念也跪下来劝慰,“我师父也死在魔君的手里,可是”
“还有我爹爹”郭瑛把银枪朝地上一插,望向天空,平静地说道,然而无论是谁都听出了背后的忧伤和苦闷。
“来,起来,我们就用这里的一草一木,送你爹爹最后一程。”宇文郃一把拉起刘世延,和众人一起铲土、伐木,忙活了一整夜,在第二天清晨,将刘瑜脏在定海洞内。
“爹爹,从前都是你照顾延儿。现在,你在此长眠,延儿却不能一直陪你”说罢,拔起插在地上的金刚锏,和众人一起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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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昏迷多时的李绝影渐渐醒过来。
“爹?你醒了?”用手撑着头,已经快睡过去的李裕被吵醒了,看到父亲转醒,顿时睡意全无,连忙起来照看。
“裕儿……”李绝影勉强睁开眼睛,等看到眼前的人才放下心来。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面露微笑,“瘦了……在五老峰辛苦了……”
“师父已经助我突破了百鸟朝凤,剩下的只是和魔教的历练……”
“百鸟朝凤,好……比你爹强了!”李绝影露出了鲜见的笑容。
“相公,你醒了?”夜凌也被惊醒,看到李绝影有所恢复,激动地一下站起来,却忘了怀中抱着的小美人儿。
“咚!”一声闷响。
“哎呦!”李欣吃痛地连忙用手捂头,再一看一旁的桌角,更觉得委屈,“娘,你急什么呀!”
“哦……对不起,欣儿,碰疼了吧?”夜凌暗暗责怪自己粗心,竟忘了怀中熟睡的女儿,连忙伸手帮她揉揉。
“爹,你醒了!”李欣看到李绝影的时候也是一喜。
“嗯……欣儿,爹之前吓着你了吧?”李绝影疼爱地看着女儿。
“没事……只要爹爹能醒过来就好了……”
“爹,这灵芝露是我师父调制的上佳药品,外消疮患,内解百毒。还需日日服用,才能治疗内伤。”李裕将随身的葫芦交给李绝影。
“三哥,你醒了?”罗宪也醒过来了。
“三伯父,伤好些了?”
“没事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前去六和塔。”
“三伯父,我爹有信来了!”在外值夜的汤勋“咣”的一声推开房门,闯了进来。手里拿着飞鸽传来的书信。
李绝影结果一看,顿时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手还在不断地颤抖,随即,两行浊泪慢慢淌下来。罗宪一见李绝影如此失态,一把抢过书信。信上只有十个字:灵剑一战,刘瑜中毒而亡。
“牛鼻子!”罗宪十分悲痛,自从十八子分开以后,关遴最先遭了七星卫的毒手,尤天保、狄安民随后殉难。郭元力战魔君,想来也是凶多吉少……薛天行和徐维志病逝,少林二长老圆寂,现在又搭上了诚意伯刘瑜……
“罗叔父,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去六和塔要紧!”慧思知道罗宪重情重义,担心他伤心过度,反而不好。
“李叔言之有理,我们不能再等了。”薛涛非常冷静,颇有几分当年薛天行古井不波的性子。
“我们走……”李绝影拭去了泪水,拿起自己的归元剑。魔君,总有一日,我要向你讨还所有的血债……
一日羁旅,终于在日落之前来到了六和塔。一塔声江天,越水潮奔初月上。六和存佛地,吴山本落大桥横。
“十三层的塔……还真是少见。”薛涛不由感慨。
“非也,”慧思说道,“六和塔外围看十三层,实则内部只有七层。其中还有我教中的须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