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挑眉,笑:“你舍得吗”
向葵笑,道:“您说笑了,正因为是心爱的人,才更不允许旁人的出现啊。且若不是我除了他,便是他除了我。向葵是个怕死的人,也是个懂得珍惜的人----只要给过我甜头,我便永不撒手;只要是想杀我的人,便必死之。”
“向议长果然是个藏拙的聪明人,这招一箭三雕真是厉害。”
“何解?”
“利用控制之术,操控难民之躯,诱使西利杀人,离间西利向华----此为一;引发赤青大战,趁机赢得信任,博取向华恻隐,加深二者误会----此为二;故显西利之强,令我心怀忌惮,趁此引我杀之,你便可得向华----此为三。”
弗雷笑容加深,道:“真是高啊。”
向葵的笑容仍在,道:“弗雷大人果真聪明盖世,向葵本就没打算隐瞒意图。且就算大人知晓,也不会放弃杀西利的心思的。”
“人啊,动了杀心,便收不回来了。”向葵颔了颔首,道:“对大人与我皆是威胁,除掉,一举三得,有何不可?”
弗雷眸色加深,道:“无。我还要多谢向议长救命之恩,和点拨之恩。”
抬眸,对上深蓝色的深邃双目,向葵淡然道:“大人莫要折煞了向葵,向葵不就是您的一条狗吗?所思所想,自然以大人为先,己身为末。”
“是啊,不过就是一条狗,”弗雷俯视着向葵,道:“尽忠才是最重要的吧~昔洋险峻,蛇性本凉,向葵议长定能胜任。”
向葵嘴角笑容不变,只是点头,道:“自然如大人所愿,不负众望。”
真是年轻啊,年轻得愚蠢。
自弗雷走后,艾登便如约一直守在亚斯,守在斯南----哪怕整个斯南的人几乎全部逃离于此,这个被世人称作蛮夷的地方。
一年零两个月,距离他的离开。
他是盼望着他的归来的,纵然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是期待着他的胜利的,纵然侵略他乡十恶不赦----可他早就知道,他的乔纳,从不是良善之人,而是注定的人上之人。
大祭司离去了,带着那个满是黑气的孩子。他只能靠着在青山之上修炼度日,这斯南的人骤然变少,没了争斗,却是少了趣味。
“深秋了……又是一场大雨的到来。”艾登闭着双目感受着凉风阵阵,道:“真是清凉。”
这样的恬静瞬间被打破,一声哀嚎从青山传出----那是一声震耳欲聋,可至地动山摇的猛兽哀嚎。天色骤变,层层阴云席卷一起,阵阵雷鸣覆盖偌大的斯南,青山上发出了强到刺眼的光亮。
艾登即刻唤兵凌空而上,马不停蹄地赶至青山,刚到山下就被坍塌所拦住。
青山根基显现,山身显现出了龟身之像,随着哀嚎愈来愈凄惨,这地动愈来愈强烈,到这这龟身上的纹路愈来愈明显。
倏地,艾登与其军队竟齐齐被弹开千里外,偌大的青山开始坍塌,山石破碎,草木折损----龟身彻底显现,发出更加大的哀嚎。
缠绕龟身的青蛇双眸泛蓝,骤然脱离玄武,相连之处刹那鲜血淋漓。
空中清瘦的身影氤氲着丝丝青光,一瞬幻化成蛇身,直直吞下玄武身上的青蛇,通体散发出阵阵蓝光。
青原玄武愤怒而击,向葵敏捷地躲过,迎着玄武的攻击引起其起身,随后稳稳地掏向丹田处----灵光大闪,玄武登时浑身抽搐,猛地挣扎。
终究,挣扎着的玄武的哀嚎声音变小,变成悄无声息地喘息,最后彻底没了声响。
向葵蛇身灵光乍现,体内的龙骨被灵蛇所治愈,元灵因汲取了青原玄武全部灵气而散发着淡淡青紫之气。
长蛇缠上玄武的尸体,猛地一箍,玄武之尸蓝光大盛,完完全全盖过了向葵的蛇身。青色的额间终是有了但白色的灵蛇印记,汲取了神力----他便是有着与金龙匹敌地神力了。
艾登在阵阵光亮中,好不容回过了神,只见向葵一袭白衣,下身蛇尾在地上匍匐着,面目如画,语气轻柔:“好久不见,总议长大人。”
“.…..向议长。”艾登眉头微蹙,他对向葵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温润如玉,认真严谨的向议长,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样的情景。
“您似乎清瘦了很多,是因为思念弗雷大人吗~”
艾登警惕地后退,示意后面的人保持镇定,道:“政事操劳所致罢了。向议长来势汹汹,一己之力汲尽玄武之灵,不知所为何?”
“为何?”向葵笑得愈发人畜无害,双眸开始泛起了森绿色,身侧灵力浓厚得令人难以忍受,道:“当然是……”
“给狂妄的年轻人最美丽的惩罚啊……”
青光乍现,刺眼得令人心慌,身后军队有若尘沙般被阵阵寒气席卷,艾登水光护体仍是瞬间被打破。
苍白的手有若蝼蛄般冲着他的丹田袭来,艾登手持水灵抵挡,反被弄伤双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朝自己击来。
青光护体的神杖挡住了这一击,灵力之强让向葵不禁后退几步,弗雷踏风凌空,手握青杖挡在艾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