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宫霖愕然一怔,只因叶家一句含糊定语,所有人都费尽心思,将她往哪金丝笼里推,这样力量悬殊,腹背受敌的境况,看似顺从是最聪明的做法。
“人心所向,天意如此,确实逆不得。”
锦月的眸光促然一紧,脸上的笑还未退去,看的人蓦然心惊。
“说是人心所向,可这人心又何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无视他人意愿,月想问一句,玉和也觉得,月该顺从了这天意吗?”
她不愿意,似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有意忽视,经锦月这样一问,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能世道如此,谁又能真正的顺从了自己心意?”
锦月脸上淡漠的笑意未消,只是眸光有些不易察觉的失落,片刻后,小声喃喃一句。
“是月妄想了。”
南宫霖眉心微蹙,如今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矛盾,既怕她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拼一拼,也怕她真的就这样消沉的顺从下去。
月牙悄然爬上正空,散着清清冷冷的光泽,让人行至其中,完全无法想象白日是如何的酷热难耐。
太宰府的书房还亮着灯,一个月白影子突然穿窗而过,明明听到了响动,而那握住书卷之人,依然平静的侧身细读着什么,从始至终,眼帘都未抬一下。
“临都城门之事,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即使带着几分怒气,南宫霖的声线依然是温和的,赫连鸣谦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捏着书卷的手指一松,啪嗒一声,书卷落在桌案上。
“你想听我说什么?”
赫连鸣谦将身体向着座椅靠了靠,身体松弛下来,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盯着南宫霖。
“你至少不该瞒我?”
看到赫连鸣谦缜思定然的眸子,南宫霖到没了来兴师问罪的底气,但想到锦月差点丧命,又有些后怕跟不甘。
“玉和,若我真的告诉你,用云裳跟慕锦月为饵,将成王在临都的人全部拔除,你可做得到坐视不理?”
“我~”
南宫霖瞪大双目,一时语塞,禁不住凝眉深思,不管是云裳还是锦月,他怕是都做来。
“玉和,虽然你不忍我独自背负这些,但有些事你始终做不来,所以由我来做吧。”
赫连鸣谦从座椅上起身,拍了拍神情怔松的南宫霖,语重心长的说道。
“自小你就照拂我,这承诺本是你我共同承下的,我今日过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恨自己无能,不可左右兼顾。”
南宫霖露出纠结痛苦的神色,赫连鸣谦想起白日里慕锦月那句霁月清风,眸光闪了闪,这词明明形容玉和最合适,她为何偏偏要用在他身上。
“玉和,你进幕府也有些日子了,可有发现慕锦月远远没有你我想象的那般简单?”
想起那淡漠的女子,南宫霖心中一震,疑惑的朝着赫连鸣谦看了过去。
“什么意思?”
赫连鸣谦深邃的眸光扫了扫南宫霖讶异的神情,有些许不确定,却又觉得自己发现这些端倪又无从解释。
当时明月在第九十六章:凉夜无边入迷途
“我总觉得慕锦月与听风楼有着莫大的联系,或许是我多想了。”
南宫霖想起了揽月阁遵循风水八卦的布局,本觉得她母亲是叶家人,会这些也不足为奇,可他出言试探过右相夫人,察觉她对此一窍不通。
“叶家有洞悉天意的本领,历来只会顺天而行,若她真与听风楼有牵扯,难不成是我们选错了人。”
多年来他们一直摇摆不定,十几年前那句日月同辉,凤凰临世,指的究竟是谁,因为两个人迥然不同的性情,以为确定了人选,可这选择依然经不起细细推敲。
“看来,必须要把听风楼挖出来了?”
南宫霖的眉心挑了挑,心中稍稍有些不安,前些年鸣谦虽然有意探查出听风楼,但始终未曾下狠手,若是真费尽全力,怕是有两败俱伤的危险。
“你先不要急着行动,这些天我下些功夫,帮你查一查。”
要挖出听风楼,潜在的危险,是他们无法估量的,损失太重,实在不易往下走。
“听风楼的人心思缜密,又不乏如云高手,你必须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方可行动。”
南宫霖垂目,算是答应,趁着夜色匆匆赶回幕府,回去时看到揽月阁还有微光亮着,长长轻叹一声,如今她便难以安枕入眠,若真有入宫那天,怕是这样无眠的夜晚会更多吧。
炎夏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尽头,闷热的暑气却未曾消尽,正午时分,艳阳高照之时,依然烤的人心慌。
与皇宫仅隔着一条街的镇国将军府巍峨的屹立在哪里,即使被消掉兵权,依然络绎不绝有人进进出出,守门的家奴躲在屋檐下,避开日头,精神抖擞的与来人和善周旋,太度谦卑恭谨,却不低微惶恐。
一顶素色软轿缓缓而至,在门前两头张牙舞爪威猛的石狮子中央停下,轿帘一经掀开,突觉一阵夹着花香的凉意涌出,随后露出藕色衣角,即使见惯大事大非的傅家家奴,都对这来人存了几分好奇,伸长脖子朝那轿子里瞧。
轿子里的人完全出来,看到之人倒吸一口凉气,来人虽未曾盛装,可那淡月般的面容散着清浅的笑意,周身似是萦绕了一层不同于日光的风华,一举一动如春水般灵动娇美,不知不觉便看呆了。
“锦月,你怎么来了?”
不知何时傅秋澄站在门前,守门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