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原本闭目养神的惠妃睁开了双眸,抬着眼皮子朝她看了过来。
宋安好见状,不敢冒冒失失的行动,只好低头请安道:“惠妃娘娘。”
“区区两盆兰花而已,竟然让本宫等这么久,”惠妃眼神慵懒的看着宋安好,言辞嘲讽:“到底是静妃姐姐舍不得这两盆不值钱的兰花,还是你们兰灵宫的奴才办事效率太低?”
宋安好听她一开口便是找茬,心中警铃大响,却不敢贸然答话,于是低下了头。
惠妃见她不敢开口,嘲讽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统统都是一竿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货色!行了,把兰花放下,你就……”
话没说完,突然被碧螺开口打断:“娘娘,您误会静妃娘娘了。静妃娘娘是怕您久等,特意派了兰灵宫新来的小宫女给您把兰花送过来。”
惠妃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看向碧螺的眼神有些不解,却没有说什么。
宋安好却暗自惊奇。
碧螺是惠妃的心腹,没道理替静妃说好话。难道是因为她在这里,所以这主仆二人故意演戏?
就在这时,碧螺向宋安好看去,淡淡一笑:“宋安好,你说,我说的对吗?”
陡然听到“宋安好”三个字,惠妃表情突然发生细微的变化,她眼神飞快的将宋安好上下打量了一遍。
但很快,惠妃脸上的神色又恢复成方才的慵懒,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十章借花献佛?
惠妃的神色一闪而逝,宋安好一时未察,碧螺却是捕捉个正着。于是她知道,主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这盆应该就是蝴蝶兰吧?过来,让本宫仔细瞧瞧。”这时,惠妃从美人榻上微微坐起。
碧螺见状,忙疾步过去,将靠枕垫在了惠妃的腰后。
随后,惠妃优雅的一伸手,碧螺立刻会意,马上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双手递了过去。
惠妃接过茶杯,一手托着杯底,另一只手捏着杯盖。她一边要紧不慢的用杯盖缓缓地在杯沿上撇着,一边用余光扫视着宋安好,似在观察宋安好的一举一动。
“回禀惠妃娘娘,这盆正是蝴蝶兰。”宋安好听了她的话,也来不及多想,只能抱着怀里的蝴蝶兰向美人榻走过去。
谁知,在她抬脚迈步的瞬间,她忽然感觉有人狠狠的踩住了身后的裙摆。心里陡然一惊,身体却由于巨大的惯性失去平衡,整个人都向前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宋安好怀中的蝴蝶兰飞向了美人榻,砸在离惠妃近在咫尺的椅背上,顷刻间碎了一地。
“啊呀!”惠妃何时受过如此惊吓,当下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呼。
“娘娘,您没事吧!”碧螺慌忙扑过去查看惠妃的情况。
春桃和小宫女们也神色紧张的冲过去围住了惠妃。
一时间,主子奴才乱成了一团。
而无人问津的宋安好,十分荣幸的摔成了一个狗啃泥。
真特么疼!
宋安好摔得有些厉害,趴在原地一阵懵逼,好半天缓过神,又被身上的酸疼打败了。尤其是胳膊肘和膝盖两处,疼的让她龇牙咧嘴。
唯一庆幸的是,在摔倒的瞬间,她双手撑住了地面,这样才避免了脸着地!
说起来,她这张小脸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胜在清秀,万一给砸丑了砸毁了,那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惊吓过度的惠妃也缓过了神,在众人拱卫下扭头狠狠瞪着宋安好,怒斥:“你想砸死本宫?!”
宋安好见状吓了一跳,急的双手撑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手掌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她也没空理会。
可万万没想到,惠妃见她想要爬起来,眸里闪过一抹怒火,抬手就将手里茶盏狠狠的向宋安好砸了过去!
恰好宋安好抬头,咚的一声闷响,眉骨被狠狠砸中,顷刻间便青紫了一块。
更要命的是,茶盏中装满了滚烫的茶水,好在宋安好反应灵敏的抬手捂住了脸,这才没让自己的小脸被烫伤。可即使如此,茶水顺势滚落,依旧是烫在了她的身上、手上。
又痛又烫,宋安好忍不住低呼。
惠妃听她喊疼,不禁冷笑:“还敢喊疼,你这奴才,倒是比本宫还娇贵!”
说罢,脸色陡然一变,抬手向宋安好一指,厉声冷喝:“来人,给我把这奴才拖出去,活活打死!”
春桃见状,脸上闪过一抹惊惶。
碧螺却是第一时间点头:“是,娘娘!”
说着,碧螺抬脚就向门口走去,看样子是要去外面叫侍卫进来。
宋安好心中又惊又急,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从地上坐直身体,眼神恳切的看向惠妃,慌乱的摇着头解释:“惠妃娘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惠妃一脸冷笑的看着她,指着美人榻前碎了一地的瓦片,讥讽道:“不是故意的,这花盆都能砸到本宫脚下;你这若是故意的,那岂不是要砸到了本宫的头上?”
宋安好见她不信,心中越发着急,忍不住把原委说了出来:“惠妃娘娘,刚刚您说要看蝴蝶兰,我才抱着花走过去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才迈了一步,整个人就突然站不稳……我想,是不是有人不小心踩了我的裙角,这才……”
刚才春桃就站在她身后,踩她的人应该就是春桃了。可她担心春桃受到牵连,不忍心把春桃供出来,所以才含糊的一语带过。
谁知,听了这番话,惠妃马上扭头问春桃:“你刚刚站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