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性格,我还以为你是专门跑去德国等它的问世,抢下第一版首发。”
虞乘隙又恢复一脸无波澜,他可有可无的语气,“姑父喜欢,我就留在这里不开走了。”
“那可别,你姑姑知道又要说我倚老卖老。”他又是一笑,才看向一边的留影,“小女孩,今晚愉快。”
到此,留影还是很感谢欧美国家的个人主义,长辈不干涉小辈恋爱择偶,给了她一剂轻松剂。
她才能做到,不说游刃有余,起码心态还挺平和。
4
餐桌开饭时,撤下所有甜点水果,两头各一盏黄金色的三头蜡烛座,灯芯未点,蜡座却也亮堂堂的,内部的水晶管荧荧而闪,当然这点光线在头顶上那座更为精美庞大的水晶吊灯映衬下,算不得什么。
用餐时气氛沉闷了些许。隐约的刀叉声,杯底碰底座声。
首位的格温擦了下嘴,在和右手边的虞乘隙讲话,用的语言不是英文,留影一点也听不懂。
对面坐了一位小姐,妆容精致,放大五官立体的美,肩上的红丝绒镶了钻,在灯光下,一闪一烁。
她喝下口红酒,隔着宽畅的桌面朝留影介绍一盘菜,英文说得极快,上下嘴皮一掀,唇边因说话带起的纹路就没消失过。
留影听得一知半解,什么空运的玫瑰,烘培后加入的蜂蜜……她笑笑,谢谢这位生面孔的好意。
小姐又在说,“所以,你不尝尝?”
那道菜在虞乘隙的不远处,留影看着菜相不错,轻撞了身边人的手肘,“我试试那道菜?”
“很甜。”虞乘隙专注格温的内容,没太注意她这边,以为是留影突然兴起,“你确实要试?”
“你吃得惯吗?”她想了想,问。
“难以接受。”虞乘隙不太嗜甜。
留影转了转眼珠子,微笑道,“抱歉,我不太爱吃甜食。不过谢谢,以后去中国玩,你可以试试拔丝地瓜。”她用中文说了那道菜名,也不管对面的小姐是否听得懂。
说完,想去桌上捞起杯子喝水,杯子见底,她还未有反应,虞乘隙的高脚杯推了过来,他说,“度数不高,试试。”
趁着留影端起杯子浅酌小口的功夫,虞乘隙冰冷的眼神,扫过对面的女人,再落至一个男人身上,走廊上跟在格温身后的男人,
☆、第20章
1
“”
有人喊住他。
古堡前的灯大亮,夜晚的寒意四起时,第一段插曲该落幕。
出了大门没多久。男人喊住他。他拍拍身边女孩的肩以示安慰,让女孩去车上等一会儿。
“很久没见,你回来了怎么没说一声。”男人说。
he的脸色冷如最萧寒月份的夜,不近人情,望而生畏。
习惯了他的冷漠,男人没有一丝异样,走近他后继续说,“北欧的负责人想见见你。”
“所以让你当传话狗?”声音冷如冰山下的寒石。
男人脸僵一瞬,没太久恢复正常。冬夜的伯明翰漫天的白茫雾气,黑夜的风吹拂,湿气浸满全身。
“你也用不着生气,爱珀的心思没人不知道,在你身上费的心血这么多年也够人动容。你不看在我面上,也顾及点她吧。”
月影婆娑,院中有犬吠,送别一辆一辆开着强闪光灯的跑车。
远处的说话声传了过来,寒暄过后是令人心悸的静默。
他性冷,却不是不念旧情。当年的拥护和雪中送炭他铭记于心,不说只是在用行动回报。但他容忍不了得寸进尺。须臾后,他才看向男人,“北欧的产业我不再插手,算是最后的恩情。管住爱珀菲昂丝,不是每一次我都会手下留情。”
月夜悠长,失眠者总能拼凑起一些关于过去的记忆。
巴洛克风格的教堂,黑压压站满了人。风声鹤唳的时期,人人居安思危,谁愿意拼命去对抗根生蒂固的势力。
年轻的小男孩站在耶稣受难的十字架下,眼眶间,瞳孔里是惊心动魄的血意,牵着他手的男人一身凛冽,黑色西装加深的男人手背上是糜烂不堪的疤痕。
他字字铿锵,带着压迫血管的隐忍怒气——八年前我是他的教父,八年后我依旧是他的教父。
多好的一句话,感动了在场与迪恩家族有交际的名门望族们,也感动了说话者自己。
所以当真相被揭开的一刻,哑了嘴的人便永远闭上了嘴。
小男孩长成了男人,眼前是血色尸身,他想,中国广为传播的佛教上讲,六道众生轮回,始终归于你报复我,我报复你,如此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身后有人提醒他,“海因威,快走,这里我善后。”年轻的跟随者满脸俱是虔诚,使海因威怀疑,倒在他面前的这具尸体是不是说话人的叔父,何故亲情凉薄成这样。他嗤笑一声,忘记亲情也是刺他一剑的利器。
2
到了家,像从欧洲古战场回到现代的楼层大厦。
室内提前开了暖气,一进门率先脱了外套大衣。
未摸上门口的开关灯,她被后面的人抱住,两人身上都有浅浅夜色,互相拥抱时,夜色重叠成淡银的月色。窗帘没拉齐,月亮在云层行走。
留影早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是想抱住他,下巴隔上他的肩,说一句——
她这样做时,虞乘隙没有动。她感受到,他收紧了手。
良久,虞乘隙才轻轻启唇,温热的吐气,语气平静,“我想要你。”
每个人都是自私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