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陆策与皇上的关系,这宫里御医定是可随意相请,比之自己的医术,更加把稳些。
陆策也有此意,忙谢过周大夫。
陈新机灵,拿来一个厚厚的封红,亲自送周大夫出门。
“真的有了,幸好刚才没有……”陆策将苏沅抱回床上,“你说你怎么糊涂,也不早点跟我讲,万一我没有听你的,弄伤孩儿怎么办?”
苏沅哼道:“一看你就是借酒行凶,哪里有那么醉。”
她才不信呢!
陆策哈哈笑起来,环住她的腰,手顺着落到她小腹上,轻轻揉了揉:“沅沅,你真要给我生孩子了呢。”
声音非常的温柔,满满的期待,听得苏沅心头一荡,窝在他怀里,身体也慢慢软了,有种不真实的欢喜,好像在梦里,什么都实现了一样。她真的有孩子了,跟陆策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大夫看错了。”她喃喃。
“怎么会,是不是喜脉都不知,他这大夫也不要当了,回春堂恐怕也开不下去。”陆策抓住她的手摩挲,“肯定是真的,不过明儿我还是要请傅大夫来看一看,然后再告诉母亲。”说着一笑,“母亲不知如何高兴呢,还有祖母……是了,还有姨祖母,岳父岳母。”
几家的人都要去告知,恐怕明日,她这屋里很是热闹了。
陆策也想到了,抱她下来:“快些清洗下睡吧,不然明日怕应付不过来。”
说得她好像一个纸娃娃,苏沅道:“只与他们说说话罢了,能有多累?”
“叫你睡就睡。”陆策沉下脸,“往后不准任性了,不准再操别人的心,要操心的就这孩子……”发现漏了一个,补上,“还有本侯,知道吗?”叫来采薇,宝绿,让她们服侍苏沅梳洗。
这晚上,苏沅破天荒的,还在戌时就歇着了,前所未有的早。
等到第二日,陆策便是通过祁徽,请了傅大夫来给苏沅把脉,确认有喜了,便是派人四处去告知,正如所料,苏家,阮家,还有陆家的人都过来了,其中江氏自是最为欢喜的,坐在苏沅身边,握着她的手就没有松开。
自那以后,苏沅开始了足不出户的日子,一直等到搬家。
说起这搬家,原先陆策想要推迟,生怕苏沅在这过程中伤到了,可苏沅却不肯。当初景川侯府修葺之时,便是在黄历中挑了最好的日子,这一年也没几天特别好的,错过了,就要等许久。她太想住去新家了,那是她与陆策的,真正的家,陆策拗不过,只好答应。
但等到这天,他便没有去衙门,专程来盯着苏沅。
男人甩手掌柜一样,外面怎么搬家,一概不管,就坐在她旁边,苏沅好笑道:“你就不怕那些贵重物什磕坏了,或者不见了,也不去看一下,光看着我作甚,我脸上有花吗?”
“花没有,但好看啊。”陆策笑。
怎么也看不够这脸,这一颦一笑。
苏沅心里甜,却还是催陆策:“母亲腿脚不便,您还让她管着。”
“是娘叮嘱的,让我看着你出行,娘的命令,我能不听?”母亲对苏沅的关心,对这孩子的期待,一点不比他少,陆策听到外面有鞭炮声响起来,挽起苏沅的手臂,“该是搬得差不多了。”
他扶着她出去。
那些原该是丫环做的,他都包揽了,苏沅半边身子依在他怀里,脸上堆满了笑。
陆太夫人,韩氏,苏锦等人前来相送。
陆太夫人笑道:“等搬进去了,记得要摆乔迁宴,这顿饭可躲不了的,”她看一眼身边的儿媳,孙儿媳,孙女儿,“我们都已经准备好贺礼了!”
“一定会的。”陆策深深看她一眼,“祖母,您要保重好身子。”
陆太夫人眼睛微红,笑着点点头,催促道:“莫错过吉时,快带沅沅去罢。”
陆策与苏沅朝众人行一礼,往二门走去。
路上,下人们还在搬运物什,大件都搬过去了,只剩下些小件儿的,用木箱装着,或是双手提着,一个接一个,长龙一样,穿过角门,送到外面停放的大板车上。
江氏在等着了,见到苏沅,忙伸手接住她:“小心点,别磕到了。”
等到她坐好,便是吩咐车夫。
陆策骑马随行。
鞭炮声络绎不绝,他们到得景川侯府时,声音更是大了,门前烟雾茫茫,满地的红色纸屑,陆策怕苏沅刺耳,见放得也够多了,便让他们停住了,在外面把苏沅抱下来。
湛蓝的天空下,她抬起头,看到景川侯府四个大字,隐隐闪着金光,一时心头百感交集。
前世那一生流水般从眼前掠过,终究奔远了,再也与她无关了。
见她眼睛发红,陆策伸手轻轻拭了拭道:“傻子,太欢喜了吗,这等日子哭什么?”
“就是欢喜。”她道,“我往前没想过……”
陆策莞尔:“怎么没想过,不是早就有仙师批命吗,你注定要嫁给我。”
苏沅扑哧一笑,真厚脸皮,她原来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被他歪曲成什么样子了。
她抬脚走进去。
迎面而来,扑鼻的桂花味,甜甜的,香香的,她道:“我叫人在园中种了一些桂树,并不多,听闻种得太多不好,倒没想到就这几棵树居然能这么香,晚上叫厨子做些桂花糕……”
“桂花糕不知道能不能吃,我先问过大夫。”陆策道,“往后吃什么都要问我。”
苏沅想到上次见到舅父婆婆妈妈的样子,原来自己有喜了,陆策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