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她们却是懂的?汪氏憋得内伤,却只能答道:“我去想办法。再难也要先顾着三小姐不是?赏钱什么的,哪里敢要?”
一番折腾,把吴家弄得人仰马翻后,傍晚时分,明菲屋里终于焕然一新。娇杏狐假虎威地上蹿下跳,指挥着吴家那个粗使婆子,连墙壁都擦了两遍,弄得那粗使婆子鼻涕都冻出来,眼泪汪汪,敢怒不敢言。最后还是余婆子说,不要吵着明菲休息,这才罢了。
娇杏又嚷嚷自己累了,洗不起衣服,到了最后,明菲的衣服,也是吴家那位即将出嫁的大姑娘艳儿亲手洗的。
汪氏愁眉苦脸地坐在厨房里发呆,这寒冬腊月里,她到哪里去寻什么桃花,做甚桃花糕?可若是不做,又难逃这几个女人的威胁,到底自己有小辫子在人家手里攥着,这可怎么办才好?
厨娘献策道:“这有啥难的?请芳姑娘去和菲丫头说说不就行了,她俩玩得好,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汪氏道:“我早想到了,可那丫头一直装死,又有余婆子在一旁守着,芳儿和她说不上话。”
吴家大姑娘艳儿搓着冻得通红的手跑进来,立在灶前边跺脚边烤火,没好气地骂道:“这几个狐狸精,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竟敢让我给那个扫把星洗衣服。娘,你趁这个机会和她们说,让她们把那个扫把星弄回去呗?”
汪氏将大女儿的手从灶前打开:“你要死了,还没擦干就烤手,手会皴的,到时候又要浪费老娘的油脂,要一钱银子才得一小瓶,也不知为何这样贵。”
艳儿不以为意:“我听芳儿说,那丫头的箱子里有好几瓶,听说是五钱银子一瓶的。等那三个女人走了,你去拿来不就行了?”又抱怨:“我的卧房都给她占了,这几日和芳儿挤一张床,身上又酸又痛,难过死了。她们什么时候才走啊?”
汪氏正要叫她小点声,忽听门前一声冷笑,却是娇杏站在门口,圆睁杏眼,嘴角含着几分鄙夷:“我们家小姐用的东西,可不是那阿猫阿狗就够资格用的,用了当心生疮。昧着良心算计人家的东西,也不怕遭天谴,遭雷劈!”
吴家是本村首富,乡人多不敢得罪。艳儿是自小娇养惯了的,性格骄横无比,又处在十五六岁,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时段,也不管娇杏是谁,跳将起来指着娇杏骂:“什么东西!一个贱婢,也敢在我家指手画脚,你信不信姑奶奶将你赶出去?”
第十章 是非(二)
更新时间2010-10-111字数:
娇杏不甘示弱,挽起袖子,叉着腰,斜着眼睛吐了一口,撞将过去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若不是我家小姐寄养在这里,你吃得饱吃不饱都还未必,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要赶我走是不是?你赶啊?你倒是赶啊?我正好回去把这里的事都禀报了夫人老爷公子,看看虐待谋害官家小姐是什么罪!”
艳儿被娇杏撞得一个趔趄,不由大怒,双眼一睃,在灶旁找到一把半秃了的扫把,抡起就朝娇杏身上招呼。娇杏冷笑,转了一个圈,停在了明菲的药罐子前,不停地骂吴家忘恩负义,间或喊一声救命。
汪氏站在那里假意劝解,却不上去拉架,就指望着大女儿闹一场,让吴家这几个婆子丫头省省劲,记着这到底是在谁家的地盘上。厨娘讨厌艳儿和娇杏,乐得看笑话,站在那里大声喊:“哎呀,姑奶奶们,把家伙什弄坏了可要赔的。奶奶啊,这家伙什坏了可不干我的事。”
正闹腾间,只听“哐当”一声响,明菲的药罐子落地开了花,药渣药汁溅得一地都是,艳儿和娇杏身上也沾染了不少。
娇杏惊天动地一声哭号:“妈妈,妈妈,你快来!我不活了!我们蔡家竟然被人欺负至此,就连小姐的药罐子也被人砸了!这药,一副可值五两银子呢,又是走了多远的路才去抓回来的,才熬了两回,这可怎么好啊!哎呀,我没活路啦,和你们拼了算!”
娇杏在头发上抓了两把,咬牙切齿地抱起旁边一个酱菜坛子砸在地上,手一挥,挥落几个碗碟,冲上去撕打艳儿:“赔我家小姐的药来!你个黑良心,想害死我家小姐,想害死我,反正我都活不了了,就和你拼了!”
艳儿匆忙应战:“不是我砸的药罐子,明明是你砸的,还想冤枉我!我也不是吃素的,任你怎么冤枉都不敢吱声。”
娇杏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我呸!小家子养的,算计着别人的财物,又想害人命,不得好死的东西!”
艳儿血红了眼睛扑上去,二人顿时扭做一团。艳儿长在乡下,手脚有力,娇杏则是仗着手脚灵活,经验丰富,一时打得难分胜负。厨房里可是遭了秧,许多东西都被砸坏,汪氏心疼得要命,扑上去拉架,厨娘恨她刻薄,假意上前拉架,又趁乱碰掉了几个好碗碟。
汪氏拉开女儿,挡在娇杏面前,娇杏不依不饶,连带着把汪氏手上都抓了几条血口子。厨娘看似帮忙,其实却在添乱,三个人竟然敌不过一个娇杏。汪氏大吼一声:“还不快去请余妈妈过来?”
厨娘方抿着嘴,偷笑着去了。
余婆子正在房里和明菲说话,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嘈杂,接着门被拍得震天响,厨娘的声音炸雷似地响起:“哎呀呀,不得了啦,大姑娘把三小姐的药罐砸了,娇杏姑娘正在和大姑娘,还有我家奶奶拼命呢,请妈妈过去瞧瞧?”
娇桃闻言,忙打开房门,低声斥道:“这么大声做什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