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打算多耽误时间,待他清好东西便走人闻言,文都清着衣裳的手指忽的一顿十五日——那就是说,那人在馆内的时间,自己都是要那边过了——心里头明白了一些东西,他有些不大放心,视线便悄的看了看她“怎么了?”
束游却正巧撞见他的眼睛“没,小姐,您能答应文都一件事吗?”
最后将手边的一件衣裳整理好,文都干脆转过身来,向着她走,继而却在走近的时候停下,单膝跪了下来,跪在她脚边的位置,一双手却轻轻抚上她的膝手指尖在她或者是因为方才从外间赶回来而略有些冰凉的膝盖触着,文都的心里头一干思绪恍若是压在盖子底下的沸水——扑腾翻滚,冒着热气,可偏偏又因为被压着,而无法完全的释放开来——“嗯?”
并未对他的举动有任何异常的反应,束游不过是漫不经心望般着跪在自己腿边的男人,一切恍如理所当然却问起“别做后悔的事情”跪在自己脚边的男子,有一双似乎是这世间最宽和的眼,博大而温暖。
其实,并不需要多少的言辞,仅只是看着这样一双眼睛,那里边的情意与爱恋,还有那样深的宽容退让,谁又能够真的不懂得?
——只是,即便是有着这样的情感,束游却从来不以为这人是依附于自己而存在的,文都便是文都,并不像任何别的什么人,若是给了情,便一股脑儿的再望不见自个儿——虽然,束游知道若是自己开口说让他此刻死去,他也是必定会去做的,不问缘由——可偏就是这样子,文都,却总还是文都眼底的光变了墨色“收拾好了?”
不回答,束游却反而道,不过是因为不晓得如何回答——她所晓得的事情只有一个:那便是无论如何,亦要做到心中所想——无论如何!
若非有此执念——世无她束游此人,久已!
抚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指,似乎在她说话的当口略有些紧,可这般的紧意却更快的消失,那片刻的触感仿若是自个儿的想象一般——束游知道他心里头必定有更多的话想要说出来——可更晓得他不会再多言,因为自己不可能会听有些无奈一般模样,文都收了手,经过她示意站了起来,拿着包袱便跟了她离开……
文都本就是喜静与好书的人,所的安静与众多书籍,对于他来说其实是很惬意的一种环境是夜,如同束游一般坐在二楼的光亮处,歪着身子,手捧一本好书,文都脑子里一片清净,只偶尔会想起,小姐也曾如自己此刻这般的在同样的位置,做着同样的事情,唇角便不免有些上扬的趋势吱嘎——吱嘎——老旧的木板楼梯因为人踩在上面而发出的声响,让文都略的愣了一会儿——都这个时候了,还会有谁来?更何况,他不是已经关好的门的么?
脑袋里想着,但却并没有动,昨夜小姐陪自己来的时候告诉过他夜里可能会有人来,让他告诉来的人她这些时日都有事要忙着只是,对于小姐的事情,他总有种不安——只是却不知道是为了她而不安,还是为了她所造成的事情,而不安望着二楼楼梯的入口,不多时,文都便望见了一双格外灿烂的眸——继而是整张面孔,继而是整个人——那是个很漂亮的少年,个头小小的——不过这其实本也算是寻常,毕竟宫里的男人多是漂亮的可文都却怔了为着那双眼睛——不曾染上一丝俗世色彩,干净得似乎有些钝意,却又浑然天成的诱人——这人,是小姐教出来的吧?
虽然想着的是疑问的句子,可是心底深处,文都晓得这是个肯定的——除了小姐,还有谁能够让这样一个,本该是被钝钝的气息掩盖了的美丽,显出色彩?——虽然似乎还并未完全的显现出来文都打量着上到楼上来的韶哀可韶哀却没他那多心思,一上楼,第一反应见到不是自己相见的人,便就是一脸的失望了——所有情绪都是写在脸上一般,清楚明白的给人读着“大人呢?”
“小姐有事,暂时不在这里,大概最近的十多日都是不在的”“你叫大人小姐?”
韶哀却像是只听得这句话,本在寻人不到的时候转身就准备走,只不过是试一下的问的问题勾住了他,于是半点不认生的,走过去,拖开文都边上一只未用的垫子,坐下,问一双亮澄澄的眼睛一瞬间似乎化为了小小软软的狗狗,满是期望的望着你文都心头好笑起来,想着这人是小姐从哪里找来的?竟直的这样可爱了——“嗯,”应了声“那,那,那你跟在大人身边很久了?大人,大人喜欢什么?”
听到肯定的回答,文都几乎能看到少年身后的尾巴都翘了起来,不住的摇晃着,欢快的紧,似是极期待着自己的答案“你叫什么名字?”
“韶哀”极快速的回答自己的问题,这少年却速度更快的接着问“告诉我嘛,大哥哥,大人,大人喜欢什么?嗯……准确的说是,大人,是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半点不含糊的,少年直奔主题韶哀这些日子以来,亦发的确定自己喜欢这个会对自己好的大人,喜欢她温柔的样子,喜欢她抱着自己的感觉,喜欢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喜欢……一连串的,好多好多的喜欢……可是他不晓得大人喜不喜欢他,脑袋里面总是模模糊糊的……
而这会儿竟让他遇到个在大人身边很久了的人,那么,是不是,是不是可以告诉他大人会不会喜欢像自己这样不怎么聪明的人?
“韶哀喜欢小姐?”
温温的望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