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道:“破例的事我不敢自拿主意,还是大家商量的好。还有一件,那王家勇老爷做生日,有贴子来了。我仿佛听说,王仁舅爷从前借二舅爷的生日,在外头撒纲,这回怕又是他捣鬼。他们家里的细底你知道的比我多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平儿道:“这回可真是舅老爷的生日。那王仁舅爷早已和他叔叔掰了,还容他在家里住么?”宝钗道:“既是真正的生日,咱们还照常送礼。那天派谁送去,请太太的示吧。”平儿见厅上挂的工笔美人直幅,那美人颇象自己,只是胖些,便走过去细看。
宝钗向她打量一回,笑道:“平嫂子,你这件衣服怎么腰身做得这么紧,要放出些才合适呢。”平儿道:“这还是穿旧了的,也不值得再改了。”宝钗道:“别处都还好,单是腰身粗了,许有了喜信儿吧。”平儿听了,顿时脸上发红,说道:“没有的事。”宝钗笑道:“大喜!大喜!这可该保重点。从前凤姐姐、尤二姐姐有了,都没落住,太太正替你们盼望着呢。”平儿笑道:“我是丫头的命,哪里像奶奶们那么娇嫩。宝二奶奶,你有了哥儿,倒该拿我们来打趣了。”宝钗道:“这不是玩话,我要早知道,今儿也不请你来了。”二人又说了一回话各散。
此时已近晚秋,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渐渐的入了冬令。一日,宝钗从议事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