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的颜面?甄家的颜面便是你这逆子用银子堆起来的?你若是真能替甄家这块门匾应酬出个子丑演卯,多少金山银海,我吐血拆骨都替你担了,可你如今不是在应酬,你是在掘甄家的祖墓!”
甄廷晖万万料不到自己不过是拿点银两,怎的突然就成了甄家的掘墓罪人了,听父亲斥得冷硬无情,字字铿锵,这才幡然醒悟果真是发火了。他虽自幼到大被惯事了,可也不是个傻子,长至十几岁,父亲几乎都未打骂于他,此刻情形却与从前大不一般,顿哪还敢硬碰硬,也不敢狡辩,忙双膝一弯,捂了脸,棉条儿一般地“噗”一声跪在地上,即时示弱,嘴上却还是多少带点不甘不愿:
“儿子知错了。”
甄世万岂会看不出儿子心口不一不服不爽,道:“昔日你年纪小,我公务繁忙,又怜你自幼失妣,也就罢了,如今你已值束发,再若放纵于你,怕你最后要怨恨于我。我已在彭城内请了西席,入住府内,明日起,定下时辰随先生读书,我会叫曹管家时刻监督,没我允许不得出府门半步,半月后我便会任意出题,抽查策论,若有不妥,加时课业!”
甄廷晖闻言大惊,还以为出了京城,更是无拘无束,逍遥快活,没料这番可好,倒被禁足啦,这老爹定是官场失意,无事消遣,闲出鸟儿了,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自个儿头上,还叫那一同随着京城来彭城、向来只听老爹话的曹管家看着自己,更是一时木在当下,方才进来之前的振奋劲儿早就没了,只觉天要塌下来一般,倒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