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汹涌的情绪不那么外现。
邵君泽果然十分配合,揽过萧暮的腰走过去打招呼:“宋媛,几天不见,你真是越发精神漂亮了。”
高跟鞋跟小礼裙把萧暮的气场提高了八度,精致的妆容显得气质不凡,身边又搭配了邵君泽这样的男性,看起来倒像是刚恋爱时候的幸福模样。因此简非惊讶地瞪大眼看了一眼萧暮。萧暮一抬眼,便与简非的视线在半空相逢,两人脸上露出不约而同的尴尬神色,萧暮自觉不自觉与邵均泽拉开了点距离,然而邵均泽却将她挽得更紧。
简非张了张口终于欲言又止,宋媛犹坦然自若地扶着简非的肩膀,话却是对邵君泽说的:“想着上次还没谢过你,你又日理万机,只好趁此机会拖上男朋友来多谢你成全了。介绍一下,简非,你身边这位是……?”
邵君泽自然知道宋媛所指的是解除婚约的事,虽说是令邵氏颇折面子的事情,他倒有几分欣赏宋媛这样的坦荡无欺,扬唇一笑:“你倒也别谢我,不过是互相成全而已。这位是萧暮,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人生前二十多年一直在为学业和事业奋斗,直到遇到萧暮,才觉得除了这些应该有些别的东西。”
萧暮本是静观其变,又或许心里还存了那么一点希望,只盼自己对宋、简二人不过误会一场。然而宋媛话语既出,简非又并不否认,萧暮觉得愤怒过后无比疲惫。
此时若要当场翻脸、破口大骂,未免徒增笑柄,以萧暮的聪明才智,一听邵君泽开始瞎侃就知道他是在演哪一出,虽然不明白邵君泽为什么这么做,但他那么卖力演,萧暮怎么好意思不配合?
于是萧暮前胸刻意往邵益阳身侧贴了贴,声音放软一些柔一些:“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这恩爱秀得这么早,不怕死得快。”
邵君泽捏了捏萧暮的下巴朝她笑得满脸宠溺:“你又欢胡说八道,像我们这样天造地设的一对,哪里有什么能拆开?”
宋媛、简非听邵君泽和萧暮二人的说话越听越觉得真假难辨,宋媛是本来就不知其中盘根错节,简非心知肚明却无法言说,偏偏邵君泽跟萧暮还演得越发带劲儿,让宋媛跟简非觉得快被这两人的恩爱闪瞎了眼,只得装模作样地推说还有事绕道走。
确定那两人走远,萧暮像是卸下了面具一般,刚才的气势跌了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放开邵君泽的手臂,神色有几分失落:“邵先生,其实你不必这么帮我的……不过,还是谢谢你。”
邵君泽怔了怔,随即又勾起唇角:“真要谢我?”
面对邵君泽这种狡黠腹黑的笑容,萧暮只觉得像是生吞了一口甘蔗,吞吞不下去吐吐不出来,噎得灵魂45度角俯视自己,瞬间意识到所谓无商不奸,邵君泽这样的笑容背后必然暗藏玄机。然而既然话都开了口,她也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当然是真的。”
邵君泽将萧暮的表情尽收眼底,一本正经的懊恼神色竟有些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无伤大雅地欺负一下,于是挑着唇角斜睨着人,直到看的人发毛、吊足了人胃口,才从容不迫地要求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对宋媛这么有敌意吧?”
萧暮一颗心从高空吧嗒落到地上,气得吹胡子瞪眼,怒视他:“你就想问这个?”
邵君泽理所当然地反问:“不然你以为呢?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有而我没有的吗?”
萧暮嘟了嘟嘴,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眼窝投下暗影,眸光清冽沉静:“我并不是对宋媛有敌意,我是对简非……他是我男朋友,现任,进行时,还没有分手的,男朋友。”
这回轮到邵君泽愕然:“就那个小白脸,还脚踏两条船?”
萧暮:“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跟宋媛还有这么一回事。如果不是当面撞破,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我跟简非认识五年,暧昧了三年,剩下的时间都在交往,叫我怎么相信他忽然就劈了腿,甚至不知会我一声,甚至……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在你的订婚仪式上放那些照片吗?我是为了简非。”
邵君泽忽然陷入了深思: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淌了一趟浑水,如果他早知道萧暮不是针对宋媛而只是因为那是她的男朋友,他或许会理直气壮地抡起胳膊揍人一顿,绝不该像刚才那样跟萧暮唱双簧引起误会,让两人之间的矛盾升级。可事已至此,邵君泽只好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萧暮想了想,也许现在自己的确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况且邵君泽也算是当事人之一。
☆、06
天下狗血大一同,无非逃不出负心薄幸的诅咒。
萧暮跟简非相识多年,两人拖拖拉拉进了大学确定了恋爱关系,那过程虽然说不上轰轰烈烈、千回百转,但时长日久,两人也都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着,那时光天真无邪又温柔无匹。
后来萧暮在理工大成了名符其实的学霸,整日在教研室与图书馆苦其心志;简非入了戏剧学院,并为成名而四处奔波,谁也说不上这种感情是温水煮蛙还是细水长流。萧暮偶尔一次探班便撞见过宋媛,那时候宋媛对简非颐指气使,而简非对她百依百顺,萧暮在一旁观望,觉得自己反而是碍眼的那个,便与简非闹了脾气离开。她离开的途中出现一个小插曲,一个架子上的道具掉下来,简非不顾自身安危替萧暮挡了下来,借着受伤之机给萧慕再三解释,宋媛只是一个投资商的女儿,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