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子矜怒了:“他们胡说!”
老黄头歪了歪脑袋,呵呵笑:“要我说啊,其实那些占便宜的才傻,人家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老头子活得长,见得也多了,这女人要是发起疯来,比牲口发情还吓人,你二爹不沾她也就罢了,要是沾了她,这一家子麻烦就多了。”
老头子摸着牛角,意味深长:“自古奸近杀,赌近盗,吴蓉红她弟死了,估计原因不外乎就这两样。”
林子矜心里一跳,该不会是……
她埋下的那个伏笔吧?
“哎,人这个东西啊,有时候还真不如牲口了,牛看见同伴被杀了,还要掉眼泪哩,那吴蓉红,她弟死了,她都不难受,你说她如不如牲口?”
老黄头今天仿佛化身哲学家,哲学家罗圈着两条腿儿,爱惜地替牛赶着苍蝇,一根根地拣去牛肚子上的杂毛。
林子矜突然回过味儿来:“黄老爹,你刚才说,村里人说我二爹,他们,他们都知道这事?”
“大学生,听说过一句话没,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罗布村就这么大,牲口屁股上长个疮大家都能知道,何况你二爹是队长,你家近两年又这么顺风顺水。”
哲学家老黄头看也不看她:“哪怕你二爹他放个屁,都有人等着从里面挑出刺来哩!”
林子矜有点慌:“那我二婶知道不?”
老黄头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以前知道不知道,反正今天过后,怕是就知道了。”
他下巴朝外努了努:“刚才你在屋里没出来,外面好几个人蹲在墙后面听着呢。”
林子矜一下子就想起前世的事情。
前世好像有一段时间,父母总是吵架,父亲显得很委屈,母亲也很委屈,还带着几分气势汹汹和胡搅蛮缠,后来,两人的感情慢慢地就变淡了。
她记得,父母吵架的内容里好像经常提到“那个小寡妇”。
“那个小寡妇”说的是谁,该不会就是栓栓娘吧?
想到这儿林子矜登时就呆不住了,急急忙忙就要回家。
“哎!”老黄头在后面喊:“需要我做证的话就让维维来喊我。”
当晚林家果然闹了起来。
早有那多嘴的去告诉白如意,说林家亮跟栓栓娘在牛圈那边拉拉扯扯的,最后栓栓娘哭着跑了,林家亮也紧跟着就出来了。
捎话捎多,捎东西捎少。
传到后来,这版本演变成好几种,有人说林家亮强迫栓栓娘,栓栓娘挣脱跑了,也有人说两人是你情我愿,不过被老黄头撞见,只得分开。
还有人说栓栓娘倒贴林家亮,林家亮都不要她,最后栓栓娘一气之下跑了的。
总之白如意听到的版本不下七八个,哪一个说起来都不好听,把她气得够呛。
偏偏林老太身体还不太好,最近血压有点高,她还得小心瞒着,不能让两个老的知道。
强撑着笑脸,好容易等到吃完晚饭回了房,白如意立即就变了脸,跟林家亮吵了起来。
“你跟那小寡妇是怎么回事?别想骗我,村里人传得沸沸扬扬的,快丢死人了!”白如意委屈得不行:“我还得尽量帮你压着,就怕给娘知道了,气出个三长两短,你给我说,你和她是怎么回事?!”
林家亮把账本往炕上一甩,虽然他没做什么坏事,可莫名地有点心虚:“我甚也没做,栓栓娘让我去她家,我也没去。”
“那人家好几个人说是听见你和栓栓娘说甚么家里头憋闷得不行?”白如意一向是个温婉的性子,恨得不行,却没有动手的习惯,只是盯着林家亮:“你说,家里有甚憋闷的,让你出去找那小寡妇?”
夫妻过日子到中年,其实爱情已经所剩无几,支撑家庭的全凭亲情和责任,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各种杂事儿又多,说实话林家亮还真是经常觉得憋闷。
可憋闷归憋闷,他可从来没去找过小寡妇。
不过现在,就连憋闷这话,林家亮也不敢承认。
“我真没有,下午我去牛圈,栓栓娘也去了,她拉着我说些有的没的,我根本就没理她,还劝了她几句……”
“好呀你个林家亮,你是怎么劝的?!外面可一群人听着呢,说你和她被老黄头扰了好事!”
林家亮急了:“牛圈那破地方四面漏风,能做甚好事哩!”
“好好好,”白如意咬着牙:“我知道了,你还嫌牛圈破,你说,你们还有甚不破的好地方?”
女人要是胡搅蛮缠起来,当真不可理喻。
林家亮气得拿起账本就走:“这账算不成了,我去队里算!”
白如意比他还要愤怒:“你走,你当我不知道,说是要去队里,还不知道你去了哪儿!”
林家亮僵了一僵,终究没敢去队里,老老实实地去了儿子屋里。
第三百二十六章·孙忠的小舅子?
林子矜看着二爹气呼呼地摔门,维维那屋的灯亮起来,少年迷迷糊糊地跟他爸说话,她笑了笑,进了二妈那屋。
白如意还坐在炕边上生着闷气,林子矜过去坐在她身边,扳住她的肩膀笑:“二婶,我二爹真好!”
“好甚哩好!”在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