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纵平静地点点头,“那怎么才能验孕?”
“抽血,验尿,心率血压都得查,”裴衡看韩纵露出略微古怪的神色,“想什么呢,你光明正大带她去医院啊,难不成你要给她抽血?你可别乱搞,孕妇很容易感染的。”
韩纵叹了声,“要能光明正大,我不早去了。”
裴衡并没有任何诧异,仿佛看多了这种婚前孕,“你去她家提,婚约订好,她自然跟你去做检查。”
“我三个月前一次,一个月前又一次。”
裴衡挑眉,“陈家还是没答应?”
“主要是她,”韩纵提到这个就想捏眉心,“她不同意。”
“你做了什么,让她气成这样?”裴衡拿出烟,顺手递一根,“她不是挺喜欢你的吗?”
裴衡是个内敛的人,讲话总不喜太满,他说“挺喜欢”其实就意味着“最喜欢”。陈易澜从小不算外向,跟她有过交集的男生就那么几个,韩纵是最密切的。从来没有另外的男生能送她回家。
韩纵听完也没说话,只是略微垂下眼眸。
半晌,他突然调侃一句,“她要真怀上,可能会恨死我。”
他是觉得,初`夜那回已经吃过避孕药,不太可能怀得上,心底其实不抱什么希望。
那时候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把避孕药买错了。那天他去药店,一开口说的只是来盒避孕药,然后店员就问他,要常规的还是紧急。他说,对女人没有副作用的。店员就甩给他两盒。那其实只是常规避孕药,并不是紧急的事后药。这两种可截然不同,常规避孕药,对女人没有副作用,甚至还有改善功效,它就像维生素,在事前吃,有规律地吃,慢慢调理身体从而避免怀孕。
他就这样拿了常规的,却当成事后紧急药来使,效果跟没吃一样。
下属打来电话:“韩检,把人跟丢了!”
韩纵不悦地蹙眉,“三个男人,跟踪一个女的,都能跟丢。”
“不是韩检!本来跟地好好的,她突然被一辆车接走,那开车的也很有一手,竟然发现我们在跟,开到郊区的环山高速,上头全是弯道啊,我们这小夏利开不动,只好撤回。”
“车牌号记下了吗?”
“记下了,而且我们当时就查到,那是关氏的车子。”
韩纵听完也生出些疑惑,这个安琪跟关氏到底有什么深层次的关系?就算会所是关氏的管辖范围,但也不至于跟一个小姐牵扯成这样,他们只管地盘,才不会管人的死活。根据下属的描述,开车的人想来十分老辣大胆,就算不是关晟本人,大概也是他心腹,居然亲自过来,将人接走。安琪的身份怕是非同小可。
“你告诉另外两个,不用再回来,直接下班。”
“你不还在检察院吗?我们不回来讨论一下?”
“没必要,卡壳了。”
“对了韩检,这案子我们到底正式接手没?今天那两个还跟我说来着,怕现在做的都是无用功。”
韩纵的眸光骤然显出几分锐利,“早晚是我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就是这几天,陈易澜总感觉格外累,再加上最近韩纵又折腾她,她自然而然以为是这个导致的,于是也就没多想。
那天傍晚下了班,准备开车回本宅,她的车速不快,但也不会慢到每次都能清晰打量大门口站着的人。事实上,她一般都不看。只是那天实在不舒服,她打开车窗透气,视线就那么往远处一掠,竟发现了一个纤瘦的女孩身影,堪堪站在市检院的围栏门那里。
这种司法庄严场合,是禁止长久伫立的,很快就有保安过去驱赶。陈易澜也顾不上可能会被贴罚单,赶紧把车停在路边,立刻过去。
她从保安手里救下安琪,将人带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
“怎么了?”她问。
“我哥打了我,”安琪一开口,双眸就跟着泛泪花,“我很难受,陈姐姐。”
说真的,陈易澜并不是圣母,尤其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她自己累得要命,真的没那么同情心泛滥,而且这周围不留神就有摄像头,除非是审讯或暗访,否则检察官跟涉嫌人私下里接触多了,这样被拍到大概并不太好。但对着这样一个可怜又无辜的受害者,而且对方脸上还有一道鲜明的巴掌印,她实在没法跟韩纵那样冷硬起来。
她环顾一圈,对安琪说:“我们到车上说。”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证明,好人会有好报。
因为跟安琪聊天,并且一边套话一边录音,她便把车速放得很慢很慢,并且没有走隧道,而是选择绕远路。
安琪跟她哭诉一番,她耐心倾听,间或安慰一句,并且还说,我们会给关晟定罪,把他关起来,到时候你们就自由了。她还告诉安琪反暴力联合会的热线,说再有下次,就打这个电话。
安琪点点头,慢慢地,情绪也好转起来。
陈易澜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找别人问的。”
“找谁?”
安琪含含糊糊,“……我忘了。”
陈易澜灵敏地反问:“不是关晟送你过来的吗?”
安琪很明显停顿了下,然后坚定地摇头,但脸上却有几分害怕的神色。
这女孩想撒谎,但肢体和表情却做不到,陈易澜当然能看穿。
“抱歉,我不能带你太远,在这里把你放下来,你自己去打车可以吗?你在我这里待久,关晟又会生气,一生气就会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