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瞑颤抖着将手放到天机的额上,一股神力顺着体内经脉而下探查着天机体内的情况。苍暝发现天机体内有两股力量在互相较尽想要将对方压制下去,一股是天羽族的神力,另一股却瞧不出是什么力量,但只要将两股力量疏通了也就没事了。
苍暝松了口气,抱紧天机在他耳边说道:“天机别怕!爹爹在这儿!平心静气,感受我力量的流动,慢慢的将你体内的力量疏导出来。”
天机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感受着体内属于苍瞑的力量,然后调动着自己的力量跟在其后在全身经脉慢慢流动,慢慢的,体内的两股力量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不只明的力量缓缓潜伏到丹田处,只留下天羽族的神力在体内流转不止。天机的额上有金色的光点浮现,慢慢的,慢慢的,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汇聚成四片金色的羽毛。
四阶!不!以力量的浓度来看,恐怕是……五阶!
天机仿佛是累极了,沉沉的睡过去。苍瞑将他抱起,冷冷的看向因为一连窜的变故而目瞪口呆的五位长老。
“各位长老可否给本君一个解释?为什么天机会在这儿?”
默笙皱了皱眉:“这件事我并不知情。”说完,扭头看向另外四人。
面对着苍瞑冰冷的眼神,四位长老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纷纷垂下头去。
“好!好!看来长老们当真是不将我这族长放在眼中了!”苍瞑冷笑着,对刚进来的阡华下令,“传令下去!四位长老以下犯上,对我天羽族少君不敬,即日起革去长老之职,拘于暗殿之内思过五百年,从此不得过问政事!”
看着苍瞑领着紫筠和阡华绝决的离开,四位长老不禁有种荒谬的感觉。
“这……这算什么?”四长老无措的看着另外三人,“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那小鬼是族长之子啊!而且……而且……他杀了兰……族长就没有任何的交代吗?”
另外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说不出话!默笙默默凝视着殿门,不发一言。
少君吗?对族人而言,是福是祸啊?
皇宫中废殿中,兆涟忽然皱起眉看向站在血池前的夜魈。
“夜魈……”
夜魈闭着眼像在感觉什么,听到兆涟的声音睁开眼,笑道:“原来如此!作为族长之子天生便存在的神力和体内的龙力相互制约,保持了微妙的平衡,所以至今才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印记。看来现在是因为一些原因羽族的神力占了上风,将龙力压制住了。也好,太早让人发觉身份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
一挥袖,血池中的剑飞到夜魈的手中,兆涟凑上前看了看:“这是要给皇帝的?”
“是!这上面有天机的血,若除去妖气的话,说是神剑也不为过啊!”
抚了抚剑身,夜魈转过身看着兆涟,一脸的笑意。
“兆涟,帮我个忙好吗?”
那笑容其实很温柔,但知道对方本性的兆涟却莫名的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上蹿上来!
章二十八
他慢慢的走着,像没有意识的娃娃只是神情漠然的迈动着脚步,所到之处,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印出一串串鲜艳的红。殿里的器具零乱的散落,还未点完的红烛被折成了数段,像是谁的泪凝聚不散,绣龙的明黄闱幔斜斜的垂落下来,一点一点吸取着地上鲜红的血,缓缓晕染着仿佛一朵艳丽的花在他的心间开出绝望的痛。他停下脚步,僵硬的转动着自己脖颈,那印入眼里遍地的尸体与鲜血仿佛一场噩梦让他想要放声尖叫!
可是,叫不出!哭不出!
他的灵魂似乎被困在千年寒冰中,再也动弹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怎会变成这样!
他缓缓抬头,眼前的四人即使在遍地的尸体环绕中也是如此的高贵神圣。
“为什么?”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像垂暮的老者般沙哑而苍凉。
“颐封国主屡次不遵神命,训诫之后更不思悔改,竟妄图摆脱神子独自为政,此乃天罚,判其死罪!”
死罪?
“哈……”
他弯下身子将脸埋在双掌中,有悲呛的低笑在耳边回荡,悲伤,绝望,那是谁的心被撕开了口子,鲜血淋淋却再也流不出泪!
“罪?我父皇继位以来勤政为国,爱民如子,何罪之有?我母后母仪天下,仁爱慈善,何罪之有?我皇室子弟相敬如宾,兄友弟恭,何罪之有?我颐封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何罪之有?”
他猛的抬起头,牙龇俱裂,银发狂舞,怒火滔天!
“你们回答我!何罪之有?”
“……九玄,你何必如此?你本是神龙降世,迟早有一天要回去天界,何必要沉溺于人间之情?我们早知你会心中不舍,所以才特意选在你离去之时降下天罚,没想到你竟会提前回来。九玄,你若当真难过,这颐封国主之位就由你来继承,如何?”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四人,衣袂飘飘,冰肌玉骨,焯焯如华。
他们是神子,是天的代言者,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他们是他的朋友,兄长,师傅,从小看着他长大,教导他作为皇子所应该知道的所有的一切!
然而,他们不懂爱!他们不懂情!即使朝夕相处十数年光阴,他们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神子!
龙子?
哈哈——他才不想当什么龙子!他只是父皇与母后的玄儿!他只是皇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