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常,还是如此的空旷,还是那七个玉座,然而,原本应该坐在上面的人却是去了哪里?
落瑶走到呈扇形排列的六个玉座的最后一个旁,那秀美的容颜似乎还如此的清晰。那个人曾一脸骄傲的将她抱在手中指着玉座对她说‘瑶儿,等你长大了,我就将这位子让给你’,那个人也曾因为她的不懂事罚她跪在玉座前整整三天三夜,等她晕倒后醒来时只看到那泪眼涟涟,满眼说不出的疼爱与愧疚。她们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她视她为己出,她视她为生母,相依为命,相濡以沫。如果不是百年前她不顾兰长老的劝阻执意要用那样的方式探探苍瞑的真心,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然而,不在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竟然不在了!
只是因为对少君不尊!只是因为拂了少君的意!
少君!哈——一个人类的杂种!算什么!
落瑶抹去脸上的泪水,跪倒在地朝玉座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再站起,已是满目冰寒。
“母亲,您放心,此仇不报,我誓不罢休!”
说完,再不回首,毫不留恋的离去!
天机,以命偿命,你杀了我的亲人,我怎能容你如此逍遥?你等着!你等着!
鸳荷在苍瞑的寝房外急的团团转,今天一大早耀金族的使者就到了,此时正等在大殿等着族长接见,偏偏平日一向早起的族长今日竟一反常态的睡到了日上三竿。这可怎么办啊?
一咬牙,鸳荷冒着被责罚的危险轻轻的打开寝房的门,薄纱掩映下床上的人似乎并没有醒来的迹象。鸳荷皱了皱眉,正准备走到床边去唤苍瞑,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鸳荷急忙跪到床脚处。
“……鸳荷……”
“是。”
“叫人将东西送进来,你们在外候着吧。”
“是。”
鸳荷一脸疑惑的回答,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刚走几步忽然听到苍瞑沙哑着声音有些无奈的低声说道。
“天机,别胡闹!”
少君?
鸳荷下意识的扭头看去,正瞧见苍瞑一只手将纱帘微微挑起准备下床,却被全身赤裸的天机抱着脖颈亲溺的亲吻着,看着那重又掉落的纱帘后纠缠的身影,鸳荷一下红了脸,跌跌撞撞的冲去门去,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后忽然用双手捧着通红的脸庞兴奋的低叫着。
“哎呀!怎么办?怎么办?看到了!看到了!啊!好讨厌!怎么就露那么一点嘛~”
“鸳荷大人……”
一旁等着伺候的侍女奇怪的看着不断自言自语的鸳荷,有些担心的问道。鸳荷正儿八经的咳了咳,点了其中几个端着衣物的侍女。
“你们几个把东西送进去就出来,可别乱瞧,知道吗?”
“是!”
见侍女进去,鸳荷在门外一边等着一边不断在脑中回想着方才的情形,直想的面红耳赤,却还意犹未尽,真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将那两人的媚态看的仔仔细细。过了好一会,终于听到苍瞑叫她的声音。鸳荷低着头领着侍女进去,到了寝房时极快的将眼抬起瞄了瞄,发现两人都已经穿戴整齐,不禁失望的小小叹了口气。
天机坐在椅上挑着眉笑:“鸳荷,你叹什么气啊?可是没瞧见精彩的觉得可惜?”
鸳荷将头压的更低,快步走上前去帮苍瞑整理衣服,不敢回这小魔头的话。
见鸳荷不答他的话,天机有些无趣的将目光转向苍瞑,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爹爹,我昨天去秋离那见到个女人,她是天羽族人怎么会和秋离在一起呢?爹爹认识她吗?”
苍瞑抚着自己领口的指尖猛的一顿,目光在空中飘来飘去然后落在鸳荷的身上。
“哎呀,族长!我差点忘了,耀金族的使者正在大殿等着您呢!”
“哦?是吗?那可不能让客人久等了!”苍瞑一边说着一边火烧屁股似的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才停下脚步,扭过头一脸尴尬的瞧着天机。
“那个……天机,你要不要一起去?”
天机用手撑着脸颊,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去。我答应小叶子今天要带她来族里瞧瞧,等会儿我还要去接她。”
“哦,那好!那好!那你们好好玩。”苍瞑松了口气,暗暗的朝鸳荷使了个眼色,然后消失在门外。
鸳荷让侍女将所以的东西整理好,眼都不敢抬的朝天机福了福身:“少君,那我先告退了。”
“急什么?”天机将后背靠到椅子上,挑着眉朝身边的椅子指了指,“鸳荷,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天吧。”
看着那闪着诡诈光芒的苍银眼眸,鸳荷开始在心里哀嚎。
族长,救命啊!
暗殿附近的一处凉亭内,锦叶将身体整个趴到栏竿上,兴奋的大叫着:“好漂亮!小天,这儿一定就是仙境了!”
天机坐在一边看着锦叶从这边跑到那边,然后再跑回来,看着眼前的景色兴奋的手舞足蹈,心里便仿佛有温暖的春风抚过,变的那样平和安宁。他喜欢看锦叶欢笑的表情,眉眼弯成月亮一样,毫无顾忌的大笑着表达自己的喜悦。她的心,才是真正的剔透如水晶一般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天机想要保护这种纯洁无垢,因为,这种纯粹的美丽或许白天灏有过,但九玄和天机都没有。他们的心,一个已是千疮百孔,在岁月的磨刀石上鲜血淋漓,一个已筑起了高高的墙,除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