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觉得漂亮。像伊甸,也像钢川。母亲看着他的样子,只是打趣他,说别让小铁抱妥妥了,像捏炮弹。他尴尬,就说,这名字起的……伊甸笑,说那不是给你们家留着呢嘛,我们妥妥,你们贴贴。
贴贴。
他将画册合上。
航空公司职员过来,用很流利的中文提醒他:“佟先生,请您登机。”
他点头。
顺手的,将画册放回了布袋。
“佟先生,您的东西……”
他没有回头,只是说,那不是我的。
……
自端坐在候机厅里,鼻尖冒着汗,捏着手机。从酒店,到这里,一遍又一遍的,打不通。手机显示,电池已经要耗尽了。
惟仁将一杯热水递给自端,他轻声说:“喝点儿热水。”
她在发烧,已经开始咳嗽。不要看医生,不要吃药,只要回家……他除了快些带她回去,除了帮她取一杯热水,帮不了她更多。
她接过水来,对他笑了一下,笑的心不在焉。
他转开脸,看着玻璃墙外面药局的标志,轻声的说:“我去买点儿药吧。”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是停了几秒钟,然后她说:“我自己去吧。”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忽然闪出的光彩,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愣了一下。然后就又听她说了一遍:“我去吧。”说着,她将手里的纸杯塞给他。她站起来。
他的目光一直跟着她。
看到她推门进了药局,看着她跟穿白褂的药剂师说话,看着她在比比划划……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看到她,拎着一个很小的袋子,往他的方向看过来,却没有直接回来,对着他,指了指前方。他点头,看到是卫生间的标志。他想站起来,她摆手,很快的,往那边去了。
惟仁抬手,捏了一下眉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听到广播,天气状况开始恶劣,有班机误点。
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她还没有回来。
惟仁走到卫生间的位置,只是站了一会儿,她没有出来。他不再犹豫,找到一位穿制服的女性空港职员,拜托她进去。他说请您进去看一下,穿紫色毛衣的一位女士,我担心她。女职员很爽快的请他稍等。
他站在走廊上,踱着步子。
隐隐约约的,是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他转过身,停下步子,看到她在女职员的搀扶下走出来。
“阿端!”这一声,叫的急切,“你怎么样?”他只看着她的眼睛,红红的,又好像哭过。他伸了手过去,扶住她。她的身子在发颤。
“冷吗?”他问。
她只穿了毛衣,他急忙给她把外套披上。
“你又哭……”他照顾她,穿好了外衣。看着她,皱眉。
她盯着他外套上的牛角扣,咬着嘴唇,眼睛里有泪花,可是,竟然笑出来。
是的,是在笑。
“阿端啊……”他叹了口气,“这么久不出来,担心的我。”
她微笑着摇头。咳嗽一下。
他看着她额上微有汗意,说:“我们的班机,推迟了。”只把手里的纸巾递过去。
她没接,急忙的转头看,隔了几重玻璃墙,其实看到外面,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雨……下大了?”她问。语气里,是焦急。
“暴雨。”他简洁的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等到跑道上的积水不影响起飞。”他静静的说。
她脸上有一丝黯然,但是很快的,她又微笑了,咳嗽了两下,带着很重的鼻音,说:“没关系的……惟仁,我们去吃点儿东西好不好,我饿了。”
好几天了,她第一次有胃口,想要好好儿的吃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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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今天只有一更。小转折处,有些卡文。谢谢大家的耐心和支持。这几天评区留言回复不及时,跟大家说声抱歉。爱你们!
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二)
自飒被芳菲叫出来喝酒的时候,太阳穴还是疼的。窝在她的“黑水晶”里睡了一天一宿,醒过来仍然心烦意乱。
看见芳菲的时候,芳菲正和两个衣冠楚楚的外国人聊的起劲。她看一眼,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于是径直走到吧台去,酒保er过来招呼她,问她喝什么。
自飒坐下,先点了支烟。将烟盒和打火机丢在台子上,让er把她存在这里的酒拿来。
芳菲娉娉婷婷的走来,见自飒已经大半瓶酒下肚,稍稍皱了下眉,说:“心情还不是普通的糟糕。”
爵自飒呷了口酒,斜她一眼,“谁说我心情糟糕?”
芳菲沉默一会儿,“问你个事。”
“问。”自飒吸了口烟。
滕“你和金子千,什么程度?”芳菲从自飒搁在面前的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出来,没忙着点,眼睛盯着烟盒上漂亮的花纹,又瞅瞅自飒,对自己的问话,自飒没有什么反应。“嗯?”她追了一问。
自飒笑了一下,有点儿凉意,“怎么?”
什么时候,她和金子千,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了这样的“一对”?
“我昨儿在医院,看到他,带着一个女人。”芳菲戴着紫色的隐形眼镜,在吧台的暗光下,暗紫色的光幽幽的,有种邪魅的美。
“是嘛。”
“我本来都出来了。看到那个女人挽他挽的那么紧,我又跟进去。”芳菲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