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她是记在了心里。他们一起生活以后,她发现,他真是只要看到桃子,便不由自主的搓一下手,控制不住的时候,会连着搓手……她会跟陈阿姨说,别放在他能看见的地方。哪儿呢?她的房间吧。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她也不太碰了。好像这是别扭的一种水果。让他不舒服,让她回避的……
都是,慢慢的改变的。
自端坐在床上,抬起手来,按住了眼睛。硬是把眼泪止住了。从昨晚到现在,她终于是哭了出来。
“阿端。”容芷云由着自端哭了一会儿,才开口,“阿端,别哭了,你哭的妈妈心疼死了……”
心疼死了……心疼……自端望着她。
“他说,泰和国际,是我的嫁妆。”自端声音都在发抖。
容芷云眼底闪过一抹寒。
“你们谈过了。”
自端转开了脸,“嗯。”
“结论?”
自端手握紧了。他沉沉的嗓音,说出的那两个字。那么沉的嗓音,听起来轻飘飘的,砸过来,却让她眩晕。
“离婚。”她说。
“阿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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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二十二)
“阿端!”
“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他有他爱的人,我也……有我爱的。”她深深的吸着气,“我们为什么,还要做一对掩耳盗铃的夫妻?”
虽然事先有过心理准备,此刻自端情绪又是有些激动,但是离婚两个字,自端脱口而出,,容芷云还是觉得有些突然。“掩耳盗铃的夫妻”,听到这个,容芷云心里更是颇有翻江倒海的势头。
“阿端……”容芷云沉吟,“这是谁提出来的?”
均有些事,她决不会忘。
“我。”自端紧握着手,“是我。”
容芷云又沉吟,才问:“阿端,你知道,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谁能轻易赞同?这桩婚姻,根本是枝蔓缠绕的一束藤萝。
自端舔了一下嘴唇。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妈妈。”她干裂的唇间,吐出这两个字。
容芷云一伸手,抓住了自端的手,“阿端!你……刚刚叫我什么?”
自端静静的望着她,很轻很轻的声音,又叫了一声,“妈妈。”
“阿端!”容芷云一把将自端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搂着。
她等这一天,等的有多辛苦!天知道她等的有多辛苦!
“阿端……”她叫着女儿的名字。真是叫不够。
自端身上还是酸软,被她这一箍,酸软到了骨头里似的。可是真温暖啊,这个怀抱……她努力睁大眼睛。
抱了好一会儿,容芷云才勉强平静些,只是侧过脸去,抬手掩住了嘴巴。一只温柔的手伸过来,替她拭着泪,她女儿的手……她抓住,再也不想松开。
“阿端,妈妈等这一天,等了二十五年……”她喉头哽咽。
“妈妈,帮帮我。”她的手,被妈妈紧紧的握在手里,她觉些许安然。
容芷云听到,迅速的抹去了眼角的泪。
她看着自端。
“阿端,”她明白了一点儿,心里忽然刺痛,“有什么话,你说。”
自端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和他……当初,也不是您一个人能决定的,我知道。这边,爷爷,爸爸,您……都是同意的。”自端目光落在身前一点。他们,都是同意的,各有盘算,各存心思……哪儿是单为了大伯?她心里一派的寒凉。定了定神,接着说,“泰和是容家几代的基业,是外公和您的心血,需要人承继……这我也清楚。我,帮不到您的。但是他……合适。再合适不过。所以,我能理解您当初的选择。”
她缓缓的说。
容芷云并不插话。
“今后,泰和与他会有什么关联,我不关心;我只希望,我和他,能尽快的切割清楚。”
从此楚河汉界,各不相干。
她的手指,扣着被单。
不用他说那么清楚,她也该走的。他要她,只是一个躯壳,和躯壳上负载的利益。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她难堪的?
如果不是……她真是撑不下去了。
鼻子塞的厉害,她吸着气,说:“您放心,我会好好儿的。一定好好儿的。我保证。这几年,我过的……好;以后,只会更好。”
容芷云抚摸着自端的面庞。她一颗心就像是飘在水面的浮萍,随着水波起起伏伏。
“那天在机场,您问过我,想清楚没有,出去,很容易,回来呢?”自端和缓的语气,像是静静流淌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