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那琥珀色的液体,浮着半透明的冰块,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从他手里拿过杯子,将酒一饮而尽,辛辣而干爽的威士忌从喉间直落入胃里,一路似带着火苗,那热度自胃部向全身扩散开来,尤其是她的脸。
自端顺手放在大理石台子上,说:“那好。你请便。我要找地方睡觉。”
铁河阴沉着脸。
自端拍抚着胸口。吞下去的烈酒灼烧着她,令她有些心慌意乱——嗯,今天不回去?那他要做什么去,难道她还猜不出?不就是拿她做幌子,去和大明星约会?哦,现在叫大明星,搁那会儿,叫戏子;什么社交名媛,都是交际花……她由着自己毒舌。
她暗责自己傻。
就在刚刚,还对他满怀歉意,还想和他谈?谈什么?
此时她说得出口,他未必有心思听。
他生气,气的是她不惟命是从。
她冷笑,指着楼梯的方向,“卧室在……在哪儿来着?”名义上这也是她的屋,可是她完全不熟悉这里的布局。就像她和他的关系,她总是找不到准星。
铁河脸上越发的阴沉。他拍了拍手,几秒钟的工夫,管家出现。
“送太太去我们的卧室。”他特意将“我们”两个字咬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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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二十四)
lt;e;e4208df59’管家微微躬身,彬彬有礼的请自端随他去。自端挽着自己的大衣,跟在管家身后。踩上走廊里那寸厚的地毯。她扶住楼梯扶栏,稳住心神。一定是那酒太烈的缘故,让她觉得耳热心跳。管家的脚步很慢,充分的照顾女主人的步速。他们顺着圆形的围廊一直走,走进对面正中央的大厅,再向左转,推开两扇描金大门,里面是一间宽敞的起居室。管家请自端进去,他说:“太太请。”
自端环视着起居室里的摆设,说:“谢谢你。”
“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出去。”
自端对着灰白头发的管家点点头。管家慢慢的退了出去,将门依旧阖上。自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走到仿古的沙发前,坐下来。金色的基调让这间起居室有金碧辉煌的气派,却也给人堆簇拥挤的感觉,这让她的太阳穴好似受到了压迫,突突的跳,心也在突突的跳。自端闭上眼睛,放倒一只靠垫,人“咕咚”一下伏过去,面颊贴在靠垫上,织锦缎面子特有的凉意很快变成了温暖。没有潮湿的感觉,室内也很温暖干燥。自端笑了笑。佟铁河这个人,到底还是不喜欢这个潮湿的城市冬季里特有的阴冷。也是,在一年有三百多天非雨即阴的地方呆过十来年,谁不喜欢干燥……她深深的吸气。空气里有檀香味,真舒服啊……
门被推开又关上,佟铁河看到自端斜倚在沙发上。
“不是说要睡觉?”
自端睁开眼睛,“你不是要出去?”晕乎乎的,这句话脱口问出。
“去哪?”佟铁河反问。
自端坐直了。
她明明在车上听到他讲电话。
铁河走近两步,“佟太太,偷听不是个好习惯。”
自端立刻觉得窘,“你讲那么大声。”
铁河嘴角牵了牵,似乎是想要笑,但是忍住没有笑。
“你吃醋啊?”
自端几乎跳起来。这个神经病!
佟铁河却说:“应该不会,佟太太一向大度,怎么可能吃醋呢……”
自端紧咬牙关,心里真是恨。佟铁河此刻的表情,要多邪恶,有多邪恶。
吃醋?
吃你个大头鬼的醋!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佟铁河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圈,又一圈。
“是嘛?你有话和我说?”
“你坐下……”她刚开口,佟铁河抬起手来,将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
“等一下。”
她果然闭嘴。
他手指上有雪茄那独特的香味。令她一错神。
“你要说什么,我大体也猜得到。”
她瞪大了眼睛。
“不过佟太,且慢讲那么严肃的事……如果没记错,咱们昨晚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没做完吧?”
读。
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二十五)
自端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好似血液全都涌到了头顶上。她嘴巴干涩,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佟铁河的脸近在咫尺,她的心跳的很快,而且越来越快。
佟铁河弯下身子,一只手扶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捏住自端精巧白皙的下巴,自端盯住他那丰润的唇,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佟铁河微微一笑,低头吻上她的嘴唇。自端像是被烫到,急忙向后避,他却托住她的颈子,将她拢在自己控制范围内,而他的唇舌则步步进逼……自端的手撑在他的胸口,慢慢的,平伸的手掌变成紧握的状态,手心里是他柔软的羊绒衫,只是越握越紧,越握越热,似乎要把那一团柔软的热,捏出水来。
铁河低喘着,将她抱起来,她轻巧的好似一片树叶,毫无重量。他踢开卧室门,将她丢进柔软的床里,自端只觉得天旋地转,恍惚间看到火红的床帐落下来,那金丝绒的床帐,满目是的火焰。脑中似闪过一道闪电,自端全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
铁河觉察到,眯了眼。他直起身子,抬手将上衣剥掉。
“你……”自端望着跪在床上的铁河,那精壮的上身,像是精铜打造成的,闪着耀目的光芒,刺的她眼痛,刺的她头晕……自端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