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回到屋之前,身后再也没有传来声音。
如果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那就都当作是假的吧,也比让自己多一分幻想来得好。
浅深还是过着早上起床屋里没人,独自吃早饭的日子,然后一个人驾车去事务所在那里钻研案子,接待新的委托人,找案件当事人谈话,去法院查看文件,有必要还要自己出去取证。她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有时候还会在晚上加班,比辛梓这个总裁都还晚,回到家的时候她会看到餐桌上备好的饭菜,然后第二天开始她会在外面吃好了回去,而辛梓自始至终都没有过问过,他似乎也很忙。因此,同一屋檐下,两个人却并非低头不见抬头见,反而碰到的机率是小之又小。
虽然她以前的工作态度就很认真,可是最近尤为疯狂,好像要把自己累死似的。事务所里的人对那天在浅深家的状况闭口不谈,颇有点小心翼翼。嘉妮终于看不下去,在连续两个礼拜帮浅深定盒饭之后,实在受不了地说:“你没必要这么虐待自己吧,还是我哥虐待你了,案子要一个个来,你急也没用。”
浅深头也不抬,自顾自地说:“过两天我要出差一趟,那个强 奸案不在这里开庭,我得过去,我不打算自己开车,你帮我订张汽车票。”
“我跟你说的你听进去没?”嘉妮气恼,伸手抽走浅深手里的文件夹。
浅深一愣,抬眼看看横眉竖眼的嘉妮,大大叹了口气:“知道了,我慢慢来,可以了吗?好了,快帮我去定后天的车票。”
“我哥知道你要出差吗?”
浅深做起了眼保健操,随口回道:“还没告诉他。”
嘉妮又生气了,立刻手插腰不客气地说:“你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他?他会担心的,记着今天一回去就跟他说。”
浅深苦笑,这孩子最近对她真是越发不像话了,仗着是辛梓的妹妹,公私不分,上班时间也敢对着她骂。
今天,在嘉妮的督促下浅深准时下班,可还没走出事务所迎面就碰上一个人。顾景然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向她走来,银色的衬衫衬得他器宇不凡,英俊潇洒。
“真巧,你下班了?”他眼里满是笑,黑白分明的眸子极为漂亮。
浅深接过他送来的花,说:“刚下班,你来找我?”
“是啊,赏脸跟我吃顿饭吗?”
浅深犹豫,好看的眉不禁意地合拢。
景然看得明白,神色黯淡下来,神采奕奕的眼睛也光芒尽失:“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辛梓会生气,对吧。”
“不关他的事。”浅深怕嘉妮出来看到,自己手里捧着花怕是要解释半天,于是飞快地回嘴,“到哪儿,走吧。”
浅深其实并不镇定,跟着景然来到一家日本拉面店,景然很细心地帮她拉开座位,她回头谢了句,却立刻换来他的不满:“什么时候,你跟我这般客气了?”
浅深哑然,不知道该答什么好。
景然见她面露难色,马上替她解围:“没事,两年没见,生疏一点也是正常的。只是不要一直这么生疏就好。”
这家店的气氛不错,很日式风格,景然说是日本人开的,所以很地道,浅深点了点头,不做评价。之后,两个人静默地坐了会,等到点的面上来动了筷子后,才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景然卷起一团面,对着它吹了吹,笑道:“我想带你去豪华餐厅吃,还不如带你来这里吃。多贵的东西你肯定都吃过了,可是你最喜欢日式拉面,一定吃不厌。”
浅深正嚼着面,听到他说话后不禁一顿,随后淡笑着附和道:“是啊,日式拉面很好吃。”
景然一直不知道浅深虽然喜欢面食,可最喜欢的却是牛肉面。可自从她和辛梓分开后,她便不再吃了,和景然出去吃面也只吃日式拉面,久而久之,景然便误以为浅深最爱这种面。
景然拿筷子慢悠悠地卷着面条,柔声说:“浅深,其实,我这些天想了很多。想你为什么又会跟他在一起,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静静地望着浅深,神情复杂,“辛梓他知不知道……”
“住口!”浅深倏地放下筷子,气息有点急,她面色阴沉地对景然说,“不准再提那件事了!就是你也不行!”
景然立马变了神色,慌忙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我只是不明白,不甘心,我很生气,却又不知道该生谁的气。”
“你觉得是我背叛了你吗?”浅深拿起纸巾轻轻擦拭了下嘴角,似笑非笑,漂亮的眼眸里倒影着景然略显不安的脸庞。
景然慌神道:“我……”却说不下去。
浅深冷笑:“看来你真这么想。”她慢慢从包里拿出钱包,清楚分明地说道,“景然,我很喜欢你,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没有你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现在。可我并不爱你,我不挑明是怕伤害你,我一直以为你会明白这个道理,希望你能主动放弃我。老头子定的婚约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况且你觉得那个时候我会有这份心吗?至于他知不知道我结婚,我不在乎,我不怕他。”
景然木然地看着梁浅深在桌上放下一百块钱,拿起包离席,她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笑容,却是那么客气:“花你还是带回去吧,我也不好拿回家。那么,以后联络,再见。”
“能告诉我,到底我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