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的。”
夏千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夏千觉得自己显得渺小而愚蠢。她一向骄傲的能力,在别人眼里不过尔尔。
温言低下了头,凑近了夏千,他用一种低语一样的声音向她说。
“而且我非常讨厌那些破坏规矩的人。就像你。”
他们离的这样近,彼此盯着对方的眼睛,夏千觉得害怕,温言的眼睛里带了恨意,那是一种仿佛要实体化了的恨意,她吓得往后退去。
“我讨厌那些表现欲太过强烈的人,他们破坏整个队伍的整齐,打乱我的部署。或许对别人,你这样的计谋可以成功,但不是对我。我喜欢万物都有一个规矩,你要一步步按照轨道运行到那个位置,而不是捷径,这是我的世界,这就是我的规则。我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他的笑容带了恶意,“何况你也不聪明,至少你应该先打听一下林甜和我的关系。让她难堪也不会让我愉悦。”
终究不是什么慈善家,也不是惜才如金的伯乐,它仅仅只是一个有森严规则的商业帝国。
夏千准备好的游说方法都没有用。她根本没法用自己的能力让对方动容。不缺钱,而温言又非常明确的讨厌她。
她几乎是失魂落魄地转身走离温言。
?
☆、我们相遇,在冰与火之间(三)
? 夏千站在酒店大厅里,又茫然又凄苦。她赌输了,她的孤注一掷遭到了温言的毁灭性打击,然而她真的没有钱在纽约再生活下去了。
她仿佛走到了迷宫的岔路口。眼前是浓重的迷雾。来往的光鲜人类宛若来自另一世界。
在这种飘忽里,夏千听到隐约的音乐,那是她所爱的那支舞曲。周遭的光线开始调转。夏千茫然地抬起头。
就在这一瞬间,酒店里所有的吊灯都像是被她目光点亮一般的亮起来,像是一道道闪电,划破那些迷雾。
这支曲子就像一个牵引和神谕。夏千看到刚才那些面目陌生疏离的人们都笑着转身,仿佛从噩梦中苏醒一般,他们充满生机和善意。夏千看到年轻的女孩甩开发带,看绅士的男人解开领结,然后他们合着音乐,在酒店大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跳起舞来,用一种宣泄而淋漓尽致的方式。互相独立又互相承和。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像风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加入这场舞蹈。夏千仿佛置身在舞台的正中央。可她对这一切发展仍旧带了不真实感。
直到身穿黑色礼服的金发男人带着求婚戒指出现,舞群把一个美丽的少女牵引到那男人的面前,夏千才终于醒悟过来。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求婚。用快闪的方式。
夏千转头看身边这些起舞的人,他们在前一刻都还扮演着冷漠的路人,在音乐响起的一刻便像是接到了指令,让整个大厅都变作舞台,而这支舞曲结束的时候,他们就会如魔法失效一般地回归成冷漠的角色,然后有秩序而快速地离开酒店,散入人群消失不见。这就是快闪。聪明地聚集,用肢体去表达自己表达群体的意识然后快速地闪离。
在所有人舞蹈的尽头那个金发男人单膝下跪,少女的脸上是巨大的惊喜和混乱感。大厅里其他像夏千这样与这场快闪偶遇的人们都温情脉脉,他们笑着围观,有人也加入跳舞。
音乐仍在继续。有人在夏千的身边起跳旋转,然后飞跃而过。夏千在这些舞者的脸上看到燃烧的表情。他们的这支舞蹈仅为这场求婚而存在,他们的情绪只为这一刻,并且不顾忌他人的眼光。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在某一刻放肆的表达自己,在下一刻又以不相关的姿态走开。百分之百的投入,又毫无留恋地抽身离开。
像是受到蛊惑,夏千朝着这些舞动的人们迈出了一小步。她还有点迟疑。
音乐正到高**潮处,夏千看到她面前的那个舞者,不顾一切般的旋转,扭**动,非常激烈的生命力。这让夏千觉得久违。她过了太久压抑的生活。
她终于决定甩开一切加入这场快闪。
她冲进舞群,开始合着音乐跳起来。夏千有芭蕾基础,也学过爵士舞,但她并没有机会表现过,这一刻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胆而放纵地展现自己。
她近乎疯狂地跳,周遭人群的情绪感染了她。即使现实多坎坷,可夏千只想短暂地拥有这一刻。她心里是澄澈的,她仅仅是在人群里跳舞,不为了追求任何一切。她像是要融化到这舞步里一般,仿佛人世的艰难都被踏在脚下。
然后音乐停止,像是灰姑娘的魔法终止,她和所有人一样,果断地收起步伐,收敛表情,无怨言也无骄傲,只四散走出酒店,向西或向东,不停留地走回自己的人生里。
于夏千,这场舞就像是对自己梦想的告别演出,是绝望压抑的爆发,也是一种结束;而于温言,这仅仅是开始。
在夏千转身之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去。温言迟疑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夏千跳入人群。他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夏千是属于舞台的,即使并不衣着光鲜,她仍旧对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把握感。她主宰自己的身体和表情,很吸引人。酒店大厅的灯光闪亮,温言觉得这一切都让他眩晕。他有点后悔自己的迟疑。他想,或许今晚自己有点醉了。他甚至不应该和这个陌生的女孩说那么多话。
夏千让他觉得既烦躁又危险。温言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想要摆脱她。
然而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