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个小女郎是不是真是有福气的人,或者说给谢家带来好运和福气。
谢妙容倒真是第一回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出生时候的情景,不过,她对阿粟这么吹捧自己还真有些不习惯。
“阿粟,你可知咱们谢家的女郎生下来就是富贵之人,用不着什么天地异像来证明?若是儿郎出生,天地出现异像倒是可能为王为相,可是女郎出生闹出动静来,我看并非什么好事。四月二十六日,那一天2大人公进宫面圣后就跌跤出事了……”朱氏不以为然淡淡道。
朱氏说的话虽然语气平淡,但是那杀伤力绝对够大。好在她丈夫谢岩没在这里,不然定要给她这说话不知轻重的娘们儿一脚。说起来朱氏这个人也是世家女,并且是嫡女,不过因为她排行最小,做姑娘的时候在娘家被骄纵惯了,所以说话做事常常少根筋,老是出错,得罪人。
就像她现在说的这个话,本来她是想发表自己对谢妙容出生时天气异常的不同意见,可是她好死不死地非要在后面加一句四月二十六日那一天谢家的家主,她公公谢博出事。这样一来,就把谢博的死和谢妙容的出生拉上了关系,会让所有听到她这话的人想是因为谢妙容这个女郎的出生,将厄运带给了谢家,造成了谢博的死。
还被姜氏抱着的谢妙容也清楚的听到了朱氏说的这话,她真想蹦下去咬一口说这话的女人。这样也能躺枪?把自己说成个祸水,这真得是巨大的污蔑。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是不是这个女人跟自家爹娘有仇啊?不过,现在这一屋子的人很显然都是谢家自己人,那这仇又是从何处结下的?
很想看一看说这种话的女人是谁,谢妙容奋力地想扭一下脖子。可是接下来她就悲催地发现,她真得只是个肉团子,明显的脖颈无力,根本就做不到随心所欲地扭动。并且,此时她的后颈被祖母姜氏的一只手托着,她使了吃奶的劲儿也只能看清楚姜氏的脸那一块儿地方。
她看得很清楚,那个女人说了那句对她名誉有很大的杀伤力的话后,姜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了。接下来她便把谢妙容往身边站着的阿粟手中递,一句话没有,但是这种动作让看了的人觉得她是信了朱氏说的话,所以对这个才生下十天的孙女儿有些嫌弃起来。
“阿朱,你胡说啥?我家阿囡怎么会和大人公跌跤相关?阿囡才生下来不过十天,你就这么中伤她,岂是婶子所为?”刘氏忍不住忿然出声质问朱氏。
虽然谢妙容生下来一开始刘氏也有些嫌弃她,但那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这第五个女儿不是儿子让两夫妻失望,但再怎么样也是她怀胎九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是她和丈夫的骨血,她这个亲娘也是爱这个女儿的。像朱氏这样胡乱说话,让自己的女儿担上这么一个害死自己公公的不祥的罪名,那她这个向来好性子的嫂子也是恼了!
朱氏见到刘氏气得俏脸通红,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又捅娄子了。讪讪地看了眼刘氏,她立即解释说:“阿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不是那个意思。阿囡是我亲侄女,我哪里会害她……”
刘氏冷哼一声,简直对眼前这个弟妹无语,不晓得该怎么说她了。尽管朱氏说她是无心的,但越是这样越令刘氏火大。
坐在刘氏身边儿的谢庄也是相当不快,不过他是男人,当着自己的娘还有屋子里的其她女人,他也不能如同刘氏那样开口去指责朱氏,并且他的涵养在,也不会在这种场合怫然变色。但是自己的女儿他肯定是要维护的,便清清嗓子对姜氏说:“阿娘,我家阿囡生下后,我卜了一卦,乃是大吉之卦象,于我大大有益,于我们谢家也有益处。”
后面的话他也不说了,男人开口说话就是不一样,他也不跟女人争辩,而是拿这么一句话来证明自己的女儿并不是什么不祥之人,相反,她的降生会给他这当爹的人带来好运。再说了,谢庄周易学得很好,在士族圈子里头,卜卦极准,名声在外。他这么一说,谁还敢不信啊。
第5章又被人嫌弃
姜氏见自己这第三个儿子如此说,也是半信半疑,到底这个新生的孙女儿会给谢家带来祸事还是好事,似乎也不能现在就下结论,那么,以观后效好了。
于是接下来姜氏就把话题转移开,问了些谢庄夫妻路上的情况,又把家里的一些事情说给他们听。
谢庄夫妻两个规规矩矩地坐着听姜氏说话,间或搭上一两句话。屋子里面坐着的人除了朱氏外也言语和煦地跟他们两口子交谈。朱氏却是闭着嘴,再不肯多言了。她怕自己又说出来什么不好的话,得罪人。她也不是傻子,刚才自己的话可是把刚回家的三哥两口子给得罪了,要是她夫婿晓得了,必定又要把她给臭骂一顿儿的。
此时被阿粟抱在怀里的谢妙容心情却是很舒爽,刚才她听到那个声音尖细的女人把个不祥之人的帽子往她头上戴,她真得很气愤,可是一个肉团子再气愤有什么用,又不能说出什么话来分辩,也不能跳下来去咬人一口,只能在心里表示鄙视和严重抗议罢了。
这会儿听到她爹娘联手维护她这第五个小女儿,这真是让她又感动又自豪又放心。有这样两位给力的爹娘在,她还有什么好担心好忧愁的。所以……嘛,好累,先睡一觉再说……
一觉醒来,天色已暗,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烛,谢妙容闻到一股子好闻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