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想,奴婢又不是嫁不出去。大不了……就在宫里安心留几年,回家再嫁人去。”
倒是“想通”得很快。
这样的事总是可大可小,想通了不再提的有,越想越想不明白自尽了事的也有,席兰薇自然放不下心,想再劝两句,简小霜的话却是更坚决了:“娘娘不必劝了,他拿奴婢当了有心……惑他的人,娘娘去说他自然不会信,奴婢心里有数。”
擦了把眼泪,简小霜露出的笑容轻松了些,泪眼迷蒙地望着她道:“奴婢也没那么喜欢他,再说,秋白清和两位姐姐都还没有婚约,奴婢急什么?”
已是要彻底将此放下的口气了。席兰薇看一看她,不知该说什么地低下头,再看一看她……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这回可是当真欠简小霜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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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到悦欣殿时恰好看见席兰薇躺在榻上发愣。
远远望去,柔弱的身姿侧卧榻上,好不婀娜;走近两步,便见美人目光涣散,精神恍惚。
朝侧旁挪了一步,蹭着边走过去,暂未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扰她愣神。
却是直到走近了,她都还没反应,霍祁等了一会儿,可算耐不住性子了,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问出的话是:“睁着眼睛就睡着了?”
“……”席兰薇回神的同时便翻了眼睛白他,就势往里一翻身,给他腾出地方。
白皙的肩头自是一番颇好的“风景”,说出的话却很是愁人:“楚宣怎么就……不喜欢小霜呢?”
霍祁愣了愣,一壁躺下一壁认真道:“你这跟问朕为什么不喜欢云思一样。”
“……”席兰薇忍不住再白他一眼,纠正道,“那姑娘叫思云。”
“……哦。”霍祁哑哑地应了,继而更加顺理成章道,“你看,朕连她名字都没记住,你说为什么?”
“那是……因为臣妾在陛□边了。”席兰薇毫不谦虚道,“陛下眼前,是思云跟臣妾比,她自然比不过。”
静了一静,霍祁若有所思,好像很认可她的说法。少顷,忽的“哎?”了一声,笑看向她说:“这就是了,楚宣眼前,简小霜也是和你比,比不过岂不是很正常?”
当然很清楚他在见缝插针地夸她,席兰薇心绪更复杂了,一边被夸得心满意足,一边又是烦不胜烦。翻回身来,狠狠地一头埋进他怀里,传出来的语声发了闷:“楚公子啊……求你喜欢小霜去吧。”
一时没有听到他再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不可寻。席兰薇埋在他怀里静了静,正要抬头看看他怎么了,忽觉背后心衣的带子被蓦地抽开,霍祁语中笑意发邪:“在朕怀里喊楚公子?兰薇你……”
接下来才更是让她更叫苦连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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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之后,霍祁起榻上朝时她也醒了。一并坐起身,他如常下了榻,席兰薇又一动,一阵酸痛。
听出声音不对,霍祁回过头,见她轻咬粉唇泪盈于睫,自然十分“善解人意”:“清和,替昭仪去舒颜宫告个假,就说她今日……”他想了一遍能用的理由,挑了一个近日没用过的道,“失眠彻夜,精神委实不济,就不去晨省了。”
话音未落,已觉背后目光凌厉,仿若要把他剐了才肯挪开一般。霍祁轻声一笑,浑不在意、若无其事地招呼宫人去侧殿服侍盥洗。
不让她瞪。
席兰薇已经数不清楚这是她近一个月来第几次受这种“委屈”了。还不能怪他,算起来罪魁祸首还得是她自己,是她弄得他不去别的嫔妃处了,总得让他有个“宣泄”的地方。
喝着粥都觉得身上不对劲,席兰薇倒抽冷气,嘱咐清和去煎副止痛的药来。
心中思索着他这几次“折腾”她寻的理由,继而便在“提不得”的话题中又加了一项:楚宣。
可正事还是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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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看罢简小霜写的那封信,总算是明白了席兰薇昨晚矫情个什么劲。
真是托人家帮了好大一个忙、反过来又捅了人家一刀的感觉……
翻着手上的几页信纸,霍祁看着她,悲戚道:“你这算什么事……”
“臣妾又不知道他们俩不是……那样。陛下先提了一句,之后听小霜那话的意思……怎么想都以为真是……成了呢。”说得磕磕巴巴,席兰薇长吸了一口气,又道,“不过小霜也说了,肯帮这忙,霍祯与楚宣两回事。”
没有席兰薇那样的愧疚,霍祁接受得心安理得,手上将信折好,一边搁回信封里一边问她:“那怎的还没送出去?”
“……”席兰薇一瞟他,颔了颔首,轻言道,“这么大的事……自是要陛下同意才行。先前觉得一两句说不清楚,才让她先写好了、让陛下一目了然的。”
“嗯。”余光瞥见他一点头,继而手在她额上抚了两下,又听得他道,“乖……”
身上的酸痛加眼前的“调戏”,让席兰薇发自肺腑地不想搭理他,贝齿轻轻一磨,她道:“今晚陛下不许来招惹臣妾。”
他抬眼一扫她,轻吐二字:“原因。”
眉眼带笑,理由是现成的,今早他“给”她的:“臣妾彻夜失眠,精神委实不济,晨省都没去成,实在无力侍君。”
“哦。”他轻应了一声,一边把那信交给袁叙,吩咐速差信使急送,一边看向她,笑意直达眼底:“正好,朕让御医开副安神的药,晚上给你带过去,顺便给你说几个故事听,让你好好地睡上一觉,娘子意下如何?”
席兰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