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耳光。
来的人不是陆小凤,更不是花满楼。
极乐楼主洛马的声音在我耳畔阴测测的响起:“既然我的结局注定要死……不如就拉着你陪葬!”
我顿时就懵了,用力拍打着棺材,哑着嗓子试图安抚这个陷入了绝境的暴徒:“喂,你快冷静快冷静啊!事情还没糟糕到那一步啊!!”
洛马冷笑:“怎么没到,陆小凤揭破了极乐楼骗局,将我和钱掌柜联手的证据已经飞鸽传书给了金九龄……极乐楼的本地也被他们从山窟里炸了,我傲然于世的破马刺也不是他灵犀一指的对手——你说怎么没到!?”
我集中生智:“你你你,你不是还没死嘛!”
洛马道:“有何区别!?”
我急道:“当然有,你你可以先躲在这里,然后等到风头过去再出去嘛!”
洛马沉默片刻,紧接着颇带恶意的笑出声:“你说得对,还没到绝境。无艳虽然没用了……但我还有你这枚棋子不是吗?”
“你是陆小凤的人……他总得顾着你。”
眼瞅着他想用我做人质盾牌,我赶紧打消他这个不靠谱的念头:“你快冷静点,陆小凤轻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你确定你快的过他,别是主动出现找死!”
洛马冷然:“不然呢,呆这儿,这儿没有食物,没有水,早晚也是一死。”
“或者……我可以拿你当食物?”
我顿时抖了抖,斩钉截铁道:“你还是拿我当盾牌吧。”
洛马似乎还想说什么,忽然石门处又传来一阵激烈的撞击。这一次我清楚的听见了陆小凤的声音从石门传来,他沉声大叫:
“洛马,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把阿北放了,我可以考虑不把你交给金九龄!”
洛马冷笑,并未理会陆小凤,反而低头悉悉索索的撒下了些什么东西。我用力嗅了嗅,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他洒的好像是炸药的火引。
“洛马,别执迷不悟!放了阿北,她是无辜的!”
洛马这回冷笑开口:“无辜?他和你陆小凤扯上关系就不无辜了。”
顿了顿,我听见火折子燃起的细微声响,随后洛马的声音镇定响起:“陆小凤,我给你个机会,是要她活,还是要她死!”
“我手里有一斤炸药,足够把这间石室炸塌!你别逼我,逼急了我就和她就一起死在这儿!!”
陆小凤那儿没了声响,半晌,我听见花满楼的声音略带安抚的响起:“那么洛捕头想要我们做什么?”
洛马笑了,带着绝境之人特有的疯狂:“钱,我要钱,给我十万两黄金,然后自点穴道!放我走!!”
我躺在棺材里顿时就像糊他一脸翔,老子十三年都没挣到十万两,他倒是够狠啊!
商人的抠门尽一上来我就憋不住,当场就冲着石室外叫道:“不能给他!别忘了花满楼这笔钱是你答应给我的!”
石室内外似乎罕见的停了一下,洛马冷笑道:“你们给是不给,点是不点!?我数到三,要是你们在没有反应,我就点火了!我已经身败名裂,没有什么做不出来!”
我躺在棺材里,看不见外面的真实情况,只能祈祷洛马手别抖,万一抖下个火星大家都玩完。
半晌,我听见陆小凤道:“好,我们点穴,可现下我们没那么多钱。”
洛马已经不管不顾:“你们先点穴!”
随后,陆小凤说他点了,洛马将信将疑打开了石门,却仍旧高声道:“别给我耍手段,我的火折子离火龙只有一枚小石子的距离,你们若敢使诈,大家就玉石俱焚!”
石门开了,洛马的心提到嗓子眼,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待石门完全开了之后,只听洛马大叫一声:“你——”
一股极为熟悉的寒冷剑气席卷而来,即便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到那刺痛人皮肤的杀意。
洛马只来得及说了一个你,而他手里离引线不过一厘米的火折子也没有点燃。我躺在被碎石重重埋住的木棺里,没来由的觉着安心。
陆小凤的惊呼随之而来:“阿北你在哪儿!?”
完全放松下来之后,我才惊觉汗早已湿了后背,嗓子也干的发疼,只能气若游丝的叫着:“这儿,我在这儿……”
紧接着,我就感到一阵凌冽剑气铺面而来,原本碎裂的石块被瞬间震飞,连同那扇被钉死的棺材板也被这凌冽剑气割裂!
感觉到光线扑面而来,我哆嗦着想要伸出手爬起来,却发现别说伸出手了,我根本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我睁着眼适应了一下灯火,一抹雪白的颜色就出现在眼前。
我看见的庄主刚刚吹落剑尖的血珠,冰冷发寒的长剑插|入乌鞘。顿时,我一个没忍住就哭了。
毫无形象可言,混在着这完全不知道日期的害怕,委屈,疼痛,哭的放肆而夸张。
庄主愣了一愣,伸出手似乎想要帮我擦擦眼泪,我却直接顺杆子往上爬,也不知拿来的力气,抓着那是袖子整个人就扑到的庄主身上。死死的用双手抱着他陡然僵硬起来的身体,也不管自己的眼泪是否会弄脏他一身白衣。
我只是哭,一个劲的哭,哭的肝肠寸断。
半晌,我感觉到庄主的手略微僵硬的拍了拍我的脑袋,低声道:“别……哭。”
于是我哭的更凶了。
在我抽抽搭搭要将身体最后一丝水分榨干的时候,还是花满楼先提议离开这里,回之前住的客栈好好休息。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