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如来去,说不上来的心疼和愁思。
看来往后的日子一定不会简简单单,仿佛要面临一盘巨大的棋局,而她也隐约感受到了慕九渊身上藏着的锋芒。
“十一皇子今日替你来迎亲,不会…也是六王爷刻意安排的吧?”白子曰想起今日闻到的那股清香和偶有听到的声音,想起当日阪香寺初见时的情形,即便是蒙着盖头,也依旧猜出了对方是十一皇子。
慕九渊对于白子曰这般细致的洞察一点也不惊讶,他知道,白子曰并不是传闻中那般不学无术。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子是可以扭转乾坤且智谋无双的。
即便时过境迁,他却依旧如此认为。
“算是吧,不过,十一本身还是个孩子,没什么心思。”慕九渊说。
“原本觉得六王爷对十一和小十五多少还有些亲情在,不过眼下看来,亲情这东西,于皇家而言本身就可有可无,收放自如的很,想想焉离虽然从小没有兄弟姐妹相伴,却免于遭受夺嫡之争,生来就是独一份儿的厚爱,已是幸运的很呢。”
“怎么好端端的说起焉离来?”慕九渊有些不乐意。
白子曰莞尔一笑:“啊,突然有点想他了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不许想他!”
“你的反应有些过激!”白子曰捏着慕九渊的鼻子开玩笑的说道。
“我说了不准!”慕九渊又一次强调。
“焉离是我在南月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偶尔想起他!”白子曰如是说。
谁知这话一出口,慕九渊立马站起身来,打横抱起白子曰,望着她说:“我不喜欢从你的嘴里听到想念别的男人的话!”
☆、朝露·早膳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来,白子曰趴在慕九渊的肩头还没有醒,慕九渊看着躺在身边的人,嘴角的笑意不言而喻。
门外,侍女们已经端着梳洗的水盆面巾恭候着了,只是迟迟未听见房内有动静,也不好贸然敲门。
慕九渊不想扰了白子曰的清梦,捻手捻脚的从床上下来,拿起墙角的拐杖。
又一日的伪装开始了。
门被慕九渊打开,侍女们刚准备请安,被他一个禁声的动作制止了下来。
然后低声说道:“王妃还在睡,就不要打扰她了,去书房梳洗就好。”
“可是,照理说,今日晨起是要进宫给国主和国后请安的。”其中一个掌事的女婢提醒道。
慕九渊才似是突然想起般轻声‘嗯’了一声。
“那就…稍微迟些再唤她吧,昨晚辛苦她了,父皇和母后应该会理解的。”
这话说的极为暧昧,侍女们立刻心领神会:“那便等伺候王爷梳洗完毕再过来吧。”
于是,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慕九渊朝着书房去了。
听见门外没了动静,白子曰这才眯着一只眼睛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确认人都走了,才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自言自语的说道:“习惯一个人睡了,突然变成两个人还真有点不适应。”
明明在慕九渊之前就已经醒来,还故意装作没醒的样子,白子曰说不上来的别扭。
下了床,坐到梳妆台前,白子曰托着下巴,指着铜镜里的自己:“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一个人啦,试着做一个好妻子吧。”
说完,还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暖心的笑了笑。
看起来有点呆!
门外渐渐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想来是侍女们已经回来。
“王妃,您醒了吗?”声音恭敬有礼,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到主子。
白子曰亲自去开了门,满脸笑容的说道:“进来吧。”
侍女们看的出王妃今日心情非常好,眼角的笑意一直都没散过。
大伙细致的为白子曰梳洗打扮,穿上华服,并在过程中叮嘱了不少进宫去的规矩。
白子曰也有认真记下,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慕九渊的母后,但北翟的国主却是第一次见,而且估摸着今日除了这两位长辈,其余在场的人也不会少。
想想都觉得有一种要奔赴战场的滋味儿,排场气势什么的自然不用去说,白子曰心里更多是认为这样一种场合,也刚好一次性把是敌是友的格局给掌握清楚。
“辛苦你们了,往后在王府还需要你们多多照应呢。”白子曰十分客气的对侍女们说道。
“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王妃不必如此,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就是。”
白子曰环视了一周这几位侍女,想着‘她们之中会不会有六王爷安插的眼线?’
不过只是一瞬,白子曰就笑着说道:“你们有谁见到我的陪嫁丫头阿英了,她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回王妃的话,阿英姑娘说是要去后厨为您和王爷准备早膳,一早就过去了。”
“哦,这丫头倒是挺上心。”
“还请王妃恕奴婢多言,王府中下人等级分的很清,大家各思其职,阿英姑娘毕竟是王妃的陪嫁婢女,身份自是高人一等,厨房有王爷亲自选的厨子忙活着,相信也一定很合王妃的胃口。”
这侍女的话说的虽是婉转,但其中含义,白子曰怎会听不出来。
可王府从前规矩再多,那也是从前,若她来了,连阿英去后厨做点东西这种事都不能随心随意,岂不是太有失颜面?!
“王爷是王府的当家人,规矩什么的自然是他说了算。”白子曰笑着回道,并没有因为那侍女的言辞而表现出不悦。
但她这话算是说的很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