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和沈妙娇已经和好如初了。一看便知沈老夫人功不可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场病也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感情总有消磨掉的一天,沈妙娇这一关是过了,但这性子不改,永远会有下一关。
离开静安堂后,蒋峥很自然的搂住天璇,没怀孕前,他就喜欢牵着她,待她怀孕,但凡走路就会拥着她,好像怕她一不小心就会摔跤似的。
沈妙娇看了看两人交叠的身影,再看展望书时,目光中不由带上了幽怨,他们从来没有这般亲近过。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展望书想不注意都难,但是他只是垂了垂眼。
他尝试过接受沈妙娇,他知道她骄纵任性,但是成了亲朝夕相处后才发现自己知道的只是九牛一毛。
他身边有几个伺候多年的丫鬟,他并没有想把那几个丫鬟收房,想着年纪到了就配人。可沈妙娇新婚第二天就找借口掌掴了最漂亮的丹姿,之后,院里几个模样齐整的都没逃过她的毒手,动辄得咎。
他说她,她就跑到母亲那哭,一口一个狐狸精一口一个回娘家。母亲便帮着她说自己,自己忍不住与他吵了一番,不慎提到了林嘉玉,她就能趁机抄了自己的书房。
这一次是自己理亏,所以他去沈府赔礼道歉把她接了回来。母亲的纵容,自己的退让,家人的奉承,纵得她脾气越来越大,一个不如意就往娘家跑。她觉得她已经收敛了,可两位妹妹早就私下向她抱怨过,沈妙娇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态度。
他越来越无法啊忍受沈妙娇,甚至和她共处一室都觉得难以忍受,所以他找借口留在书房,结果她觉得书房里伺候的丫鬟哪个都跟他不清不楚,又是不停的闹。
闹得母亲都腻歪了,母亲想息事宁人,劝他搬回去。
可他不愿意继续纵容她,也不想母亲继续纵容她,家人继续捧着她,否则家无宁日。直接告诉母亲试图通过讨好沈妙娇来讨好沈家根本不现实。她这脾气,怕是沈家人早就被她得罪光了。他很清楚家里奉承沈妙娇是为了什么,这样的认知一直让他羞愧。
于是沈妙娇在家里的地位日渐下降,她的脾气也渐渐好了。
只要她收敛脾气,自己愿意好好和她过日子,这是自己亲口承诺过的。可谁想她竟然会一言不合,就去推三嫂,险些害的三嫂流产。
事后也不道歉,往娘家一躲。
这一回连母亲都动了怒,所以谁也没提起过接她回来。自己也得了难得的清净,清净的他都忍不住想一直维持现状。
若不是沈老夫人病倒,他不会上门。也不会在沈老夫人涕泗横流的求情下心软原谅沈妙娇,只希望沈妙娇能真如老夫人所言那样痛改前非。
沈妙娇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看,展望书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顿时又羞又臊又伤心。尤其是旁听着蒋峥对天璇的温声细语,更是觉得刺耳,五脏六腑都在发酸发胀。
可她只能在心里泛酸,面上还得笑,她不能再辜负母亲的用心良苦,她也隐隐明白,自己这次回展家,境况会比之前更艰难,除非让展家人明白,她还有用。
“阿璇!”沈妙娇亲亲热热的唤了一声,凑近几步。
天璇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望着笑容满面的沈妙娇,第一反应是被人穿了,不过事实是沈妙娇怕了!
天璇扯了下嘴角。
“我听说冀王打算设立崇文馆,召有识之士入馆,编写整理经籍图书,是吗?”沈妙娇问。展望书不好经济仕途,只好书画,入崇文馆不失为上策,清贵体面。展夫人和她提过几次,她也想展望书入馆,可她求了父亲,父亲没答应,原想和沈天璇打好关系求一求,可沈天璇根本不给她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
“有这回事,我不清楚,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府里养胎。”天璇抚了抚肚子,已经明白沈妙娇打的什么主意。
沈妙娇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看向蒋峥:“那世子知道吗?”
蒋峥目光淡淡的扫向沈妙娇:“阿璇不宜操心,我从来不与她说朝廷上的事让她多思,也严禁身边人拿这些事去烦她。”说完带着天璇继续前行。
沈妙娇被他这一眼定在原地,为展望书求官的话就这么堵在喉咙口。选择在这个时机为展望书求官并非她冲动,她是深思熟略过的。
在她的设想中,当着蒋峥的面,天璇总要给娘家人留面子,起码不会作梗。同样的当着天璇的面,蒋峥也要给天璇做脸。她所求的对蒋峥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十有八九能成,如此,自己在展家也能扬眉吐气了。
可绝没有想到,蒋峥会这么回答她,不满愤恨的同时又忍不住嫉妒,他对她的呵护还真是细微入至。忍不住去看展望书,一看之下登时心头发凉。
展望书脸色难看至极,羞愧和恼怒在他脸上交错。
沈妙娇大惊失色,战战兢兢道:“我只是想……”
展望书压低了声音,忿然道:“我求求你,你不要自作主张了,好不好!我根本不想进什么崇文馆!”
“不是……”
听着后面隐隐约约的争执,天璇斜一眼蒋峥:“嗯,从不和我说朝廷上的事!睁眼说瞎话!”蒋峥对她是报喜不报忧,朝廷上一些趣事和好消息会挑着和她说一些。
蒋峥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你不是和她打小就不合,我要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回头展家肯定又把她供起来,你高兴?”
天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