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艰难。别过头去又擦了擦眼泪,云婵深吸了口气,“我……”
看她这么难过,潘瑜十分“善解人意”地不再说什么了,忙又一揖,赔笑道:“长公主慢走,臣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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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瑜回到殿中的时候,霍洹刚把桌上散落的辣椒籽吹下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殿里还萦绕着点辛辣。
知道潘瑜进来,霍洹也没什么反应,手里拿着本奏章装模作样地读着,冷着一张脸,看上去余怒未消。
“陛下。”潘瑜施了个礼,看茶盏搁得更靠外了些,猜着是刚才喝过了,便上前拿起来,打算吩咐人添茶。一边做着事,一边还不忘假惺惺地当一把和事佬,“方才……臣在外头碰上锦宁长公主,哭得那个伤心。”
“嗯。”霍洹不耐地应了一声,随意一抬眸,面色一滞,“……”
潘瑜已端起来的那茶盏底下粘了块椒皮,倒是不大,但色泽鲜红漂亮,很是显眼。
这小婵……差人悄悄寻辣椒来就罢了,撕这么碎干什么啊!
“咳……”霍洹镇定地一咳嗽,“先搁下吧,不必换了。”
“……诺。”潘瑜一应,觉得有点奇怪又不好再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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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婵一路抽噎到端庆宫都还没缓过来,眼眶仍泛着热,不断地有眼泪要涌出来——辣椒汁涂得太多了。
是以一踏进端庆宫,白萱和林端便怔住了,看了她好一会儿,问身后随去的两名宫娥:“长公主这是……”
“没事。”云婵红着眼睛笑道,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袭氏求见。”白萱轻声禀道,“来了有一会儿了,一直在侧殿候着。”
袭亦茹?云婵心中没由来地一沉,不知怎的,似乎有点想躲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霍洹和云婵开始了没心没肺没羞没臊的生活#
☆、第28章两面
“锦宁长公主安。”袭亦茹屈膝一福,待得云婵落座点了头才起身,行到侧旁的席位上落座。
云婵睇一睇她,衔笑道:“不知袭姑娘要来,在宣室殿多耽误了些时候。”
“是亦茹来得突然了。”袭亦茹颔首,一派恬静的样子让人舒心。复抬起头,口中轻轻缓缓地又道,“亦茹听闻晨间长公主让白萱姑娘去毓秀宫打听些事,结果触怒了皇太后……”她神色间添了些担忧,望一望云婵尚有些泛红的眼眶,黛眉也蹙了一蹙,“连陛下也为此不快了?”
“还好……”云婵应付着浅浅一笑,轻叹说,“此事是我一时好奇失了规矩,惹得皇太后不快了。皇太后是长辈,陛下自然要说我几句,袭姑娘不必担忧。”
“长公主无事便好……”袭亦茹的笑意添了些,欠了欠身,眉目间又蕴了些愁绪似的道,“臣女知道,毓秀宫中大抵有些对臣女不利的话。可又有什么法子——便如长公主所言,皇太后是长辈。”
简而言之,毓秀宫中对她不利的话,是长乐宫那便的意思。
云婵心中稍稍一沉,暗自思量着,这说法倒也并非全无可能。便没驳她,也未加别的置评,又笑了笑:“姑娘心中有分寸便好。日后做了嫔妃,和皇太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怕有不少事要向今日这般忍让着。毕竟,还要顾及陛下的面子。”
“长公主说的是。”袭亦茹浅笑着应下,重新觑了一觑云婵的神色,便起身施了礼,“长公主气色不佳,亦茹不多扰长公主了,亦茹告退。”
等候多时却无几句话便告退,弄得白萱入殿时眉头直皱:“走这一遭就为这几句可有可无的话?这袭家小姐是在宫中待得无聊了。”
“才不是。”云婵缓缓笑着摇了头,“这番的事,就算当真是冯氏害她,现下冯氏被送回了家中,皇太后便难容下她了;而若非如此、当真是她害的冯氏,她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那她……”白萱扭过头去,望了一望袭亦茹远去的方向,低低问道,“这是拉拢长公主么?”
“只能是了。”云婵一笑,“被皇太后所厌却仍在宫中过得还可以的,除了我大概也没有谁了。她不傻,想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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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更迭,一簇又一簇的娇花在热浪中颓败,树梢的绿叶却绿意更浓,在阳光下映着,那绿色就好像要滴下来。
便是这蝉鸣渐响的时候,宫外传了消息来,说叶家为叶澜寻了门亲事,两家都忙了起来,叶澜进宫的时候便也少了。
倒是刚及笄赐府的明宁长公主十日里总要有八日往宫里跑,除却到长乐宫向她母后问安,便是往云婵这里走得更勤些。
“总来我这里,你也不怕皇太后听了不高兴。”云婵半是提醒半是开玩笑地道,霍檀一耸肩头,饮着乌梅汁无所谓道:“我知道母后不喜欢姐姐,母后也知道我对姐姐没有她那样的厌恶。谁也不强求谁就是了,我不说,她也不提。”
“听说你上次连宣室殿也未去。”云婵笑而责怪道,“总还是得去跟陛下问个安得。”
“皇兄缺我这声问安么?”霍檀不屑地反问,而后撇了撇嘴,“才不去那里添乱呢。前些日子我倒是去过,三次里倒有两次碰上袭氏,我才懒得理她。”
云婵一听着话便笑出了声来,一边拎起小壶给她又添了乌梅汁,一边笑道:“当初殿选时你说你不喜欢冯氏,如今冯若青回家去了,袭氏你又不待见。”
“哪是我不待见她?分明是她不待见我。”霍檀冷哼一声,抿了口乌梅汁便将话题岔开不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