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筹备这场婚宴已经有好久了,所有的东西到现在都已经筹备齐全,唯一差的只有叶瑾这个新娘了。不过夜北现在陷入了某种魔咒,所有的人都知道夜北能打起精神来
,都是为了给王妃主子完成这场婚礼,所以他们都不敢亲口将夜北最后的念想给打碎。无价平日里最懂夜北的心,此刻他也忍不住摇摇头,眼眶憋红了,终究没有哭出来。小草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她的身子骨弱,根本承受不了这个事实,照顾完小草,
他还要来面对自家王爷。
无心在旁边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越是在这种时候,他们越是要撑住。
外面有随从来禀报说是苍睿帝来了,他们看了眼屋里正在穿礼服的夜北,转身出去去迎了苍睿帝。或许,皇上才是唯一能让王爷清醒的人。
夜北穿好礼服走出来的时候,苍睿帝已经坐在了大堂,他的眸光微微一暗,里面是从来没有过的幽光,泛着寒意。
苍睿帝感觉自己好像头次认识自己的儿子一般,竟然被他的眼神给震慑住了,半晌他才恢复过来,叫住了转身要离开的夜北:“你给朕站住!”
夜北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回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皇上想来说些什么?”苍睿帝突然感觉特别心疼夜北起来,他看着夜北,眼神变的柔和起来,夹杂着一丝的悲伤。他明白此刻的夜北和当初的他一样,失去夜北娘的时候,他也是如此的颓废,
可是——
“夜北,你必须要面对这个事实,叶瑾死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死了。”
苍睿帝知道这话无异于将夜北最后的希望都给掐灭了,但是他知道夜北需要他的这句话,他必须清醒过来。作为他的父皇,苍睿帝觉得自己有义务做这件事。只是他没想到,下一秒,夜北就袭身向前,掐住了他的脖颈。他的力道非常的大,是真的下了死手要掐死他。苍睿帝的眼睛睁的斗大的看着他,心里一瞬间涌现了很多的
事情,有绝望,有不甘心,还有对夜北的实力的忌惮,他挣扎着想要叫人,可是夜北将他所有的力气都给压制住了,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良久,夜北松开了手,冷漠地看着他:“既然来了,就做我们的主婚人吧!”
说完这句话,夜北转身就离开了。
无价和无心见到夜北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顿时就跑到门前去看里面的苍睿帝,他涨红着脸,捂着脖颈正在喘气——
无价看向无心,两人的眼神对视的瞬间,便已经明白他们的王爷刚刚在盛怒之下差点做了些什么。两人的背后都升起一丝薄汗来,幸好,夜北及时的收了手。他们本来以为苍睿帝会离开,但是他没在,反倒还真的当了夜北和叶瑾的证婚人,坐在高堂的还有叶易天,他的周身都被冻成了一座冰雕,为了防治冻住他的冰块融化,
他们费心打造了一座冰椅,让叶易天坐在旁边。苍睿帝从来没想到叶易天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他现在对这些事早已经波澜不惊了,他在意的是夜北现在的实力到底有多少,这些年他以为在他的羽翼下脆弱的活着
的儿子,现在到底都变成了怎样的雄鹰,竟然敢掐住他的脖颈,让他生死命悬一线?
叶瑾已经死了,来拜堂的是北雁,抱着她的衣冠,徐徐地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下人都红了眼眶,可是当着夜北的面却不敢哭。最心疼的莫过于言嬷嬷,两场婚礼她都是有参与的人,现在在见到这一幕,尤其的刺眼,让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无价没想到小草会来,她撑着病弱的身体,红着眼睛跟在北雁的身后。
无价走过去想让小草回去休息,小草拒绝了:“今日是我们小姐的大喜之日,我不能走,我得看她得到幸福。”
几句话将无价堵的哑口无言,他搂住她的肩膀,扶住她的身体,以免她身体太过虚弱,摔倒在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夫妻对拜”
高公公在旁宣旨似的高喊,最后大叫一声‘礼成’,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掉。苍睿帝看着夜北的眼神怜爱地看着眼前叶瑾的衣冠,摇了摇头,他觉得夜北现在因为叶瑾已经彻底疯了,他刚刚所有的担忧在此刻又显得微不足道起来。这次的打击,若
是夜北能撑过来或许他还需要忌惮,但若是撑不过来,他也就少了个威胁。
帝王之术在此刻显露无疑,原本对儿子的怜爱之情也早已消失殆尽,他现在想的不过只有自己的利益。拜完堂,苍睿帝就带着高公公离开了,刚开始他或许还是抱着来劝服夜北的心思来的,现在他巴不得夜北永远这么沉迷下来,他就不必为夜北感到一丝一毫的威胁。帝王
之心,不可猜测。
无价和无心目送着苍睿帝离开,总觉得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不过此刻他们根本就顾及不得这些了。现在的北王府就是个需要收拾的烂摊子,他们得尽快收拾好残局。
拜堂完后,北雁就将王妃主子的衣冠送回了喜房,之前王妃主子和王爷都是各自独住,现在夜北又特地安排了一个院子来,做他们的喜房。
夜北说:以前你总是喜欢我陪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的,现在我就如你的愿,我们以后永远都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好不好?
北雁在旁边放王妃主子衣冠的时候,听到王爷的话,眼眶又是禁不住的一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