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他探出半个身子,向方淳月伸出白玉般修长的手。
方淳月娇羞地将自己的手搭在历默清的手中,历默清一个用力,便将方淳月拽上了轿辇,二人言笑晏晏地从方采言身边掠过,终于扬长而去。
方采言突然力尽,彻底倒在映荷和春华怀里。
醒来时,方采言躺在长清阁自己的床上,看着床顶雕刻的镂花图案,犹如一朵朵盛放的莲花。
她的脸还疼着,便□□华拿了膏药来敷。膏药敷上,感觉清清凉凉的,舒服了不少。
这时候,她的怀里忽然温热起来,她忙掏出玲珑玉,只见上面有了字:救人于身不及救人于心。
她忽然有点哭笑不得,春华见了便问怎么回事。
方采言道:“救人于身不及救人于心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春华想了想道:“该是‘救一个人不能只救她的身体,还要解救她的心灵’吧!”
“嗯,对。”方采言点了点头,“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那还有什么深意?”春华问。
“不是救人,”方采言神色略有些悲伤,“是自救。不过,”方采言忽然又换了轻松的语气,“如果只是心的解救,那受些皮肉之苦也没什么了,主要是选择原谅……她吗!”
“她?”春华不解。
“嗯,”方采言神秘一笑,“前一个世界的她。”
晚间,曹荣向圣上禀报说,方贵人受了刺激,好像疯了,回去之后尽说些疯言疯语,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历默清略有些忧虑的点了点头。
转而又抱起了方淳月,竖日清晨,擢封方淳月升为昭仪,赐锦字。
方采言在长清阁,即便偏僻,喜大普奔的好消息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脸上露出了老母亲般慈祥的笑意,心里想着:还差个孩子,只要有了子嗣,就能再往上升了!
因为禁足,方采言不能出去,别人也不能进来看她,于是她便托了春华去到方淳月的芷兰宫,捎去祝福恭喜的话,又叫她把握时机,生个孩子。
不过说来容易,一个孩子怎么能是说有就有的呢?
那兰贵妃进宫了几年,有了四五次,但不是胎死腹中,便是夭折了,导致如今也难以生育,其余众妃又因为皇上总是专宠一人,导致无法雨露均沾,而久久难以怀孕。
所以现在,宫里缺的就是一个孩子,只要有了孩子,不管男女,都会母凭子贵,若是个男孩,登上皇后之位都是不在话下的。
不过现在方淳月的日子恐怕要更加艰难了,得前防狼后防虎,毕竟兰贵妃佛口蛇心,而陈莲玉虽遭贬斥,赵芷柔和闫秀慧也是不会罢休的。
方采言越想越是担心方淳月的处境,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
夜里难受,就想要要点酒喝。
便命小黑子和小橙子搬来几坛酒,就着生花生,狠狠闷了几口,当时辣的眼泪直流,看的一旁的小黑子小橙子心惊胆战。
“你们出去!”方采言忍着嘴疼,打发两个人出去,“站在这儿碍事,还妨碍我喝酒!”
“贵人,酒多伤身,要不咱还是别喝了吧!”小黑子怕方采言喝多了出事,到时候在怪罪到自己和小橙子身上。
“放心,”方采言又喝了一口,趁着清醒说,“我清醒的很,酒量也大,不会出事的,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是自找,不会怪在你们头上。都出去吧,我喝酒自有分寸的!”
小黑子和小橙子还犹犹豫豫,方采言又命令:“出去!”两人这才犹疑地出去了。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方采言一个人,她又仰头喝了一口,这坛酒就见了底。
她扔下了空酒坛,又拿起一坛更大些的,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好像是喝的多了,她也不再觉得辣,只是有时候不小心碰到受了伤的嘴还是很疼。
喝到第三坛的时候,她又喝的猛了,不小心磕到了嘴,疼得全身肌肉紧绷,冷汗直流。可是这时候酒意也上来了,只觉得头脑昏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美好。
周围仿佛不再是她的寝宫,而是白日里那条宫路,她看到远处走来一辆轿辇,里面的人伸出白玉般修长的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我是方、采、言!”她一顿一字地说,“你找错人了,方淳月在……”
她四顾张望,却不见方淳月的影子。
“哦,她不在。”方采言有些失落,“她会怀个孩子的……我今年十六,我这个年龄不好,心智不成熟啊……”
面前的手又晃了晃,好像在催促她上车。
“不不不,”方采言急忙摇头,“我绝对、绝对不会上你的车!”
可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抓住了那只手,不过手感却异常坚硬,她跨了一步,脚底却突然落空,失重地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
方采言只觉得有水流涌进自己的口鼻耳朵,她想要呼救,却不断地呛进了几口水。
外面有急迫地声音传来。
“不好了,娘娘跳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的屈辱都是暂时的,一个人只有承受了屈辱才能走的更远……我在说啥?没啥好说的呢,明天就要众叛亲离了,可怜的白莲花啊!
☆、跳湖之后
“娘娘跳湖了!快来人呐!”夏莹恰好从屋子里出来,就见到方采言落水,吓得把手里的一盆热水扔到了地上,四处呼救。
小黑子等三个太监一听娘娘落了水,便不管不顾地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