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顺利。
徐妙锦则是闲来无事,那些箱笼又不用她自己亲自动手来收拾,这也就是古代大小姐唯一的好处了吧,想想以前每次出门旅行的前夜,她都犯拖延症,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去收拾行李,哪怕第二天差点赶不上飞机,但就是不长教训,还是屡次都拖延到最后一刻。这会她在房里待的憋闷,那些剪不清理还乱的情愫让她的思绪繁杂,她决定去太液池边走走,赏赏荷花,在北平剩下的日子不多了,离启程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决定珍惜这剩下的时光。
朱高炽那小子极会附庸风雅,他悄悄地告诉徐妙锦,他在荷塘深处留了一艘船,闲来无事可以去那里看书休息,也可避避暑,所以徐妙锦一来到太液池边,就直奔那条船而去了,那几个孩子都去上学堂了,她今日倒是一个人难得的自在。
小船摇曳在荷塘中,空气清新。两旁荷叶微微摇动,荷塘里大部分都是白中透粉的荷花,它们中有些挺立在荷叶上方,亭亭玉立,清新,脱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有些则是藏在荷叶下,开得妖艳,妩媚,更像是落在尘世中的精灵。
正当徐妙锦躲在这人间仙境中享受生活的时候,岸边突然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徐妙锦没有去理会,因为知道这个秘密小船的人只有她和朱高炽,朱玉英三人,这会他们俩正在学堂里上课呢,就算是有人过来,也不会是来打扰她的。
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就在离她小船不远处的岸边停了下来,徐妙锦透过荷叶的空隙,看到了一个妇人的侧脸。那妇人穿着鹅黄色的褙子,内搭淡粉色遍地云纹交领缘襈袄,轻挽云鬓,甚是温婉可人,又清丽脱俗。徐妙锦又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那妇人,虽然只见过两三次,但她心中便已确定了那妇人就是燕王府的侍妾林氏。
但目光所及之处,却看不到林氏身旁的男人是谁,只能看到月白色的道袍的一角和脚上的皁皮靴。徐妙锦心想,这林氏究竟是要干什么呢?大姐夫今天并不在府中,而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呢?
“梦蓉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那男子轻声问道。声音好熟悉啊,徐妙锦不禁暗暗想,这声音是……这声音是……大哥!
“允恭哥哥!”那林梦蓉低低垂首,目光中似有闪闪泪光,果然她身边的男子就是徐妙锦的大哥,魏国公徐辉祖。徐妙锦不禁倒吸一口气,莫非这林氏与她大哥有私情?
“我爹爹因为胡惟庸一案,被冤枉胡党,我们全家被判流放烟瘴之地,这件事情允恭哥哥是知道的。”那林梦蓉低垂柳目,甚是温婉可人。
“我当然知道,那日我本已聘了媒人,要去你家说亲,想正式聘你为侧室,可是还没等那婆子走到林府,就见到官兵冲进你家,将林大人带走了,这时我才知道你家因为胡惟庸一案,被受了牵连。后来得知你全家被流放,我特意花了重金,去买通那看守之人,烟瘴之地远在西南边疆,路途遥远,我便使重金要他对你们全家不要那么苛刻,这事你可知道?”徐辉祖的语气温柔,无奈又后悔,言语中尽是歉意。
“我自是知道允恭哥哥对我家的照拂,就是因为允恭哥哥买通了那看守,我才没有被送去那烟瘴之地,而是被那看守卖到北方来。”林梦蓉低下头,无奈道:“因为我是罪籍,我原来的户籍自是不能再用,那看守明显是贩卖人口的老手,他帮我伪造了户籍,这时刚好燕王府需要丫鬟下人,我便被那人贩子推荐而来,燕王妃为人宽厚,她见我还算能干,人也老实,就花钱买了我,从此我便在燕王府做打杂丫头。”
“真是苦了妹妹了!都是我没用!”徐辉祖深深地自责,他想伸手拉林梦蓉的手,但一想到她此刻的身份,便又克制住了自己。
“允恭哥哥莫要自责,多亏了哥哥,我才逃离了那被流放的厄运,也是多亏了哥哥记挂着我,我才能被卖到如此好的人家,燕王妃是何等的待人,允恭哥哥自是清楚,我在这王府并没有吃过一丝半点的苦,反而还过的很好。”林梦蓉话语间带着感激之情,徐妙锦是能听得出这是真情流露,以她在北平的这段时日,还有她对长姐的了解,长姐对下人是何等的好,何等的赏罚分明,何等的宽容大度,她心里自是清楚的很。
“那你……你是怎样做了这燕王侍妾了呢?大姐夫他……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徐辉祖语气颇有些气愤,确又是无奈。
“并没有,殿下待我很好,只是那天殿下喝醉了酒,我正好在一旁侍奉着,就……就……”林梦蓉低垂的脸颊微微一绯红,便再没说下去。
“大姐夫怎能如此这般!”徐辉祖握了握拳头,愤恨不已。
“自那夜之后,燕王妃就擢升我做了侍妾,再后来……再后来我生下了常宁,殿下很喜欢那孩子,母凭子贵,便在这王府安稳的度日了。”林梦蓉娇羞地低下头,一提起女儿便是满眼的幸福。
“见妹妹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自你家被流放,我便没了你的消息,也不知你是生,是死,如今看着妹妹生活的这般好,我也该改口了。”徐辉祖语气之中,尽是失望,没落,无奈。
“允恭哥哥,你我今生虽无缘分,但梦蓉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上元节夫子庙灯会,我一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你奋不顾身救我时的场景。自打那日起,我便暗暗下定决心,非你不嫁,我虽是庶出,但也自幼长在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