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自那日在北平从那伙人手中救下你,日益相处间,我便不觉对你倾心。”
徐妙锦此刻其中心中想说,其实我亦是如此,但碍于女孩家的情面,又不好开口,她只得睁着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美好,可是她是知道历史的人,她脑海中瞬间闪过了靖难之役,诛十族,瓜蔓抄这些残酷的事实,身上不禁打起了寒颤,到那时她能保护得了身边的人吗?不知不觉间,眼中已是泪水涟涟。
朱棣见她身上不住地打着寒颤,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披在了徐妙锦的身上,关切地问道:“锦丫头可是生病了?”
“没有!”徐妙锦转过头去,不敢看他。脑海中一次次地闪过身边那些人将来的命运,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她心中此刻如刀割般痛,在北平之时,她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并不知道京中有这些故友。可是上天让她遇到了他,日益滋长的情愫很快便将她吞噬,她心中有他,可是将来要如何面对京中故友们的命运呢!
如果她能改变历史呢?如果她能救得了那些人呢?
朱棣走到她面前,他还未明白为何徐妙锦此刻哭的如此伤心,是不是自己突然说这些太唐突了,吓到她了,此刻一个征战沙场的大男人,站在她面前竟也是手足无措。
三月的风还略带寒意,小姑娘身上穿的单薄,虽然裹在披风中,但依然止不住地瑟瑟发抖。朱棣见她的样子心生怜惜,便顺势将她揽在怀中,无需再多言语,在这三月东风吹雪消,无数梅花落野桥的栖霞山中,伴着夕阳的余辉,他们,只剩下了两颗热忱的心跳。
小姑娘此刻缩在他怀中,哭声渐渐平复,倚在他怀中的感觉,既温暖又平静,她喃喃地问道:“大姐夫为何钟情于我?”
他轻吻了下她的秀发,微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好像从不见你像今日这般伤心,只是每次见到你,都觉得舒心罢了。”
“原来大姐夫是把妙锦当笑话看了!”她抬起头来,痴痴地瞧着他,目光交汇之时,却又突然间害羞垂头不语。
她在他怀中挣脱了一下,便如小鹿般跳出他臂弯,一个人急急向前走去,边走边回头道:“妙锦女孩子家,怎么好意思说出自己心中真实想法!”
他听闻此言,心中已是暗喜不已,便也疾步走上前去,执起她的手道:“你家中父母已不在,你长姐自是做的了主的。”
徐妙锦转过头去不敢瞧他,但却挡不了面上绯红般的云霞,此刻她的心已经完全被他占据,那些犹豫不决,在他面前全都化成了绕指柔。
她轻轻娇羞颔首,轻声说道:“大姐夫可知那日大哥带我离开北平,我伤心了一路……”
朱棣听闻此言,心中自是高兴不已,他握紧她的手问道:“你当真愿意?”
“大姐夫今后便是妙锦托付一生之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33章三元及第(上)
第三十三章三元及第(上)
洪武二十四年三月,朱元璋下旨,遣魏国公徐辉祖,曹国公李景隆,凉国公蓝玉等人北上,往陕西,北平等处防边。徐增寿这次也被派了去,跟几位戍边的藩王一同回藩国。
四房院子里,此刻沐氏正在帮徐增寿整理行装,徐妙锦坐在一把黄花梨木六方扶手椅上,喃喃自语道:“妙锦也想跟四哥一起去北平!”
徐增寿抬起头来,微笑道:“若是平日里,四哥怎么都依小妹的,可是这次四哥是替皇上办差的,就容不得小妹胡闹了。”
徐妙锦嘟了嘟小嘴道:“是!小妹怎能影响四哥去办正事,四哥的仕途最重要!”
沐氏笑了笑:“这会大哥,大姐和夫君都要远行,小妹怕是舍不得了!小妹若是嫌家里没人闷得慌,过几日四嫂带你出去转转。”
“四嫂可说话算话!”徐妙锦笑嘻嘻地道。
“四嫂什么时候骗过锦丫头啊!”沐氏嫣然一笑道。
春风杨柳离别路,毕竟车船留不住。依依难舍眼含情,默默无言心流血。终究又是到了这离别的时刻,不过此时徐妙锦的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了,她已将真心许之,纵使天涯海角,她亦愿意等他。
春闱会试从三月初九,三月十二到三月十五,连考了三场,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这天翁姑娘也来凑热闹,秦淮河边的江南贡院门前,早已围满了人山人海,翁姑娘和贴身丫鬟喜鹊在人堆中挤啊挤,终于挤到了前排,只见那黑字黄底的榜单上,赫然写着头名会元:许观。
“小姐,怎么样了?你看到了吗?”喜鹊不识字,却迫不及待地踮起脚来伸了伸头,只见那翁姑娘脸颊绯红,低头颔首道:“中了会元呢!”
这时只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这许观许公子,秋闱乡试便是头名解元,这会又中了会元,你说接下来的殿试,他会不会中状元啊?”另一人人抚了抚胡须,轻轻叹道:“这可难说,不过这许公子要是真中了状元,那可是我大明开国以来头位三元及第呢!”旁边又有人插嘴道:“别说是我大明啊,就是自有科考以来,也没几个人能连中三元啊!”另一个人马上接茬道:“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翁姑娘和喜鹊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喜鹊趴在翁姑娘肩头耳语道:“不知道那许公子,是否已经成家了?”
翁姑娘摇摇头道:“这个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已经与那许公子相约明日在胜棋楼相见,不知道他已经中了会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