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看出这应当是一个棺材开启的样子,上面精心刻画着纹路······一人高的画卷,让画中的人更加的鲜活。鲜活的让人身上不由的泛起一丝凉意。
刘疆将画卷挂在正厅,刘秀的视线也不由的随着画卷移动。
“都说含冤而死的人,是可以找到自己的仇人进行报复的。我亲爱的父皇,您说,母后她能不能找到这回宫的路。说起来,母亲的陵墓距离皇宫好像远了一些。只希望这一路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那冰冷的刀剑刺在身上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
刘秀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言语一般,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碰触那画面中血红色的部分,青色的衣襟之上,血色显得格外明显。顺着胸膛上的血色下移,在那苍白的手指间微微弯曲了自己的手指,仿佛两人十指交握一般。记忆中还有那双手的温暖与柔软。在回过神来,自己的眼前却只有这么衣服画卷。
带着嘲讽的笑意在他的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房门的开启与关闭,一丝清凉的微风吹进室内。画卷被吹拂出细微的声响,只是不知道为何在他的耳边听起来却更像哭泣。
这便是她死亡时的样子吗?身体上沾染了血色,却依旧带着一种颓废的美感。无论何时何地,郭圣通都将自己做到了最完美。他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他。忍着心下那自然而然泛出的刺骨疼痛,努力耳勾起了自己的唇角,却无法掩饰下那一瞬间苍白的脸色。
刘秀靠近画卷,唇慢慢的贴近了那的画中人的唇瓣,血红的唇定然用了最好的墨汁,似乎带着妖异的色泽。明明应当嗅到墨迹的味道,他却真切的品尝到了血液的腥涩。喉结微微一动,将那几乎要涌出的液体吞咽了下去。
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他能看到的除了有些青紫的眼帘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后退了一步,手指在那永远都无法睁开的眼帘上面抚摸着。脑海中自动填补了画卷中的空缺。等等,再等等,等到他培养出了继承人之后,便去做她的守墓人。
这天下,能够让他心甘情愿的做到这般的也就只有她郭圣通一人,也只有她有这个资格。
刘秀最终还是准了刘疆的请辞,他既然不想,他便不会勉强。而且,这也算得上是回礼。那副画卷,虽然并没有亲眼所见,他却知晓是疆儿亲手所做。那个庭院之中,能够随意进出的除了他就只有那几个孩子。所有人中,只有他亲眼见到过通儿的遗体。
封了阴丽华的长子刘庄为太子,他疼宠刘焉,但是却更加清楚他不适合做一个帝王。他也不舍他做一个帝王。
流年亦逝,他才终于知道,通儿带给他的不仅仅只有那十几年而已。原以为顶多几年的时光便能够培养出来的帝王,却耗费了他后半生所有心力。看着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改变的画卷,他此刻才了然刘疆离去时那嘲讽的笑意。
不是每个人,都是天生的帝王心性。直到躺在床榻之上,他才不得不承认,终其一生都无法再实现自己曾经的梦。
不仅仅是无法留住人,他连那陵墓都无法做到相守。
眼前有几分模糊,似乎看到了飘荡的画卷,画卷上面是她微笑的面容,一点一点靠近他,最终陪伴他陷入黑暗。
“皇上,您比妾身更加可悲。”
隐隐约约听到这般话语,却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阴丽华待到再也无法从床上的人身上感受到一丝气息的时候,将那一人高的画卷从刘秀身上拿起来,然后细心的卷好。放在帝王的手上,他的腰间,挂着一块早已经脆裂的玉佩。
光武帝,崩。
37、现代篇03
刘莉睁开眼睛,伸手遮掩了眼眸,避免了阳光的刺激。同时,也掩饰下了眼眸深处的懊恼情绪。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自己设下的局可以百分百成功,同样也不可能完全把握自己人生的轨迹。否则,这人世之间也就不会有‘后悔’二字。
刘秀不可能将一切握在自己掌心,她同样也不可以。现实并不是戏剧,而她也不是一个有资格导演人生的编剧。所以才会出现这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局。
早在出宫之前,系统便已经提示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获得了她想要的那颗真心。所以说,她甚至未想过用一次意外的死亡来做结局。不断的进入其他的年代,但是她却是从未有机会欣赏过淳朴的风景。原本想要来一场在另一个年代的旅行,却不料会在中途出现意外。
甚至,连她当做纪念的记事薄也失了踪迹。她可不认为那些乱民那么好心的会将与珠宝放在一起的记事薄留下。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之所以对她出手,与其说是报复,倒不如说是想要得到一些好处。
普通的乱·民是不可能在刘疆细心安排的守卫,以及刘秀安排下的护卫之下要了她的命。但是有组织的人就有这个可能,离宫的废后,身上怎么可能少的了珠宝首饰。所以她出现意外,并不是没有依据。
每一步都是她主动踏出,但是最后的结果却不是她想要的。她可以影响朝夕相处的刘秀,却影响不了那无法计数的陌生人。
将遮挡在眼帘上的手拿开,坐起身来,撩了撩不经意间遮掩了视线的长发。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血红色的痕迹。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刀光剑影,那进入身体之后的冰冷触感,绝对不会让人想要经历第二次。
预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