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妾室,早日开枝散叶。
晚宴结束,宾客尽欢,刘离被太后留宿在宫里。
窦宪一回静园,便有婢子上前比划一番,窦宪心生不妙,衣袍未换便急急的去看沈觅。
果然,沈觅烧的脸色通红,人事不知。
下午的时候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又突然起了高热,难不成被那只鸟给吓着了?
窦宪急忙叫来成三。
成三又是诊脉,又是扎针,愣是不退热,急的成三团团转,窦宪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两分。
到了后半夜,沈觅陷入昏迷,任凭窦宪怎么叫也没有半点反应,可是把窦宪气坏了。
不就是只破鸟么?
不过是吓唬吓唬她。
至于纳她为妾,也可慢慢商量嘛!
窦宪灵光一闪,想起那日外藩进贡来两对金鹂,太后有眼疾,差不多半瞎,听那鸟声清脆喜人,便格外喜欢,赐给自己一对,自己留了一对。
窦宪叫来成一,嘱咐他谨慎行事,把太后的鸟笼子打翻,切记把金鹂取回来。
成一幸不辱命,趁夜色将金鹂取了回来。
窦宪找了只毛色相似的,将羽毛弄短搞乱,就这么放进笼子里。
成三不解,“主上,为何把羽毛弄成这般?”
窦宪看着鸟,没说话。
成一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黑鹰嘴里的鸟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怎么油光瓦亮。”
成三依旧不解,“明明是你偷来的,关黑鹰什么事。”
窦宪回头,“成一,你刚才干嘛去了?”
成一毕恭毕敬,“回禀主上,属下刚才小解去了,见黑鹰飞回来便过去看看,一看吓一跳,黑鹰嘴里叼来一只受伤的金鹂。”
窦宪点头,“哦?黑鹰为何叼着一只金鹂?”
成一道:“想来是白日里,黑鹰和金鹂闹着玩呢,这大晚上的便给送回来了。”
窦宪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成三看成一的眼光满是崇拜,人才啊!难怪自己只能排第三。
窦宪在榻边守了一宿,沈觅依然未醒。
想起今日太后安排自己陪刘离泛舟,窦宪极不情愿的匆匆洗漱一番,出门前嘱咐婢子好好看顾,又对成三道,回来时还醒不了便罚他去春园当管家。
成三压力很大!
想破了脑袋也琢磨不出为何病情这般反复,而且来势汹汹如猛虎,再耽搁下去,这么好看的姑娘香消玉殒了咋办?
自己可不想去春园看园子。
成三把几个婢子叫过来,反复确认沈觅当日用过什么,吃过什么。
几名婢子吓得连连磕头,表示不曾毒害于她。
这个成三信,很信,能在窦宪眼皮子底下作怪的少之又少,何况这些都是收容来的哑巴,之所以收容她们,不过是图个清静罢了。
这些年,静园从不曾来过别的女子,榻上昏迷不醒的这位还是头一个,成三苦恼不已。
一个十一二岁的婢子牵牵成三的衣角,又指指外边的紫藤,示意成三随自己出去。
来到紫藤架下,婢子咿咿呀呀,指着紫藤一通比划。
“你是说,沈姑娘吃这个了?”
婢子点头。
成三撕了一片放进嘴里,香甜啊,纳闷道:“这个可以吃啊,去年还有个婆子采了做花饼,也没见吃出毛病。”
婢子闻言,垂头不语。
成三又吃几片花,砸吧砸吧嘴,对那婢子道,“不过你提醒了我,听闻沈姑娘善制药,想必吃了什么相克的东西,你给我指指,沈姑娘还去了哪里,仔细想,一处不能落下。”
窦宪傍晚赶回静园,见沈觅依然高热昏睡,心里一阵抽搐,命成三速速前来。
成三一溜小跑着来复命。
窦宪一脸阴沉,“你是说,她服了毒?”
成三道:“回禀主上,沈姑娘懂医理善制药,此乃属下臆测,昨日明明已经见好,却突然反复的这般严重,除了服毒,属下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臆测?就是什么也不知道?”窦宪扶额。
“属下,属下正在查找相克之物。”
窦宪大手一挥,“把院子里的草全拔了,今晚找出来什么相克,若找不出来,我就把你给克了。”
成三一哆嗦,这事儿难办呐。
窦宪哪里不知道难办?
成三的医术是成字辈顶尖的,比太医还好使得多,他都不知道,恐怕只有沈觅自己清楚了。
沈觅的医术从配制mí_yào和解瘟疫的毒便可知,比成三还高出不少,若是自己给自己下毒,极有可能,而且难防。
“记得去年太后曾赏赐一枚返照神丹,说能解百毒,你去找来。”
成一犹豫,“主上,夫人极其看重神药,日夜奉在卧房神像前面。”
窦宪挥手,“知道在哪里就好办,速去速回。”
成一领命,转眼消失在窗外。
窦宪看着昏睡不醒的人儿,心里不是滋味,拿湿布一遍遍擦拭着她的额头、脸颊,看见脖颈处的手指印,手一抖,暗暗恨自己下手忒重。
见她领口露出小段红线,窦宪顺着红线取出玉环在手里把玩。
玉质实在算不上好,亏她贴身带着当宝贝。库房里有的是上好的玉器,只要她喜欢,每天换一样都不带重复的。
一想到她拒绝自己,甚至服毒,图什么?
不就是躲着婚期么!
不就是避着自己碰她么!
窦宪一阵恼怒,在屋里走来走去,想着怎么整治整治她,再看看榻上昏迷的小人儿,又恨自己狠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