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二人,忽而崩溃叫道:“是你们!是你们让人带走了她!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对付我娘!”
她扑上去拽住孟夫人的袖子,苦苦哀求:“夫人,夫人我求求你,你让我娘回来,我们再也不会在孟府待下去了……”
孟红芙把她扯开,怒吼道:“你干什么!不要血口喷人!”
孟绿枝已经昏了头,只是一味叫道:“夫人!红芙姐姐!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对我娘……”
孟夫人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忽而爆发出来,抬手对着孟绿枝就是一个耳光:“你也配在我面前放肆!”
孟绿枝似是被这一耳光惊住了,正在晃神间,孟夫人忽然捂着心口倒退几步,软软瘫倒在几个婢女身前。
“母亲!”孟红芙一声尖叫,“母亲!你怎么了!”
婢女们手忙脚乱地架起孟夫人往最近的医馆奔去,孟红芙红着眼圈,恶狠狠地瞪了孟绿枝一眼,随即飞快地奔向医馆。
大夫说,孟夫人积劳成疾,又心有郁结,这次受了刺激忽然气血上涌,一夕爆发,救不回来了。
孟红芙对着母亲的尸体嚎啕大哭。
消息传到孟老爷那里,他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孟绿枝和姨娘跪在孟夫人的房前。
姨娘是后来和孟绿枝在街上重逢的,她知道自己和女儿惹了大祸,连忙拉着孟绿枝来认错。
孟老爷看了她们一眼,重重叹息一声,随即进了屋子。
却很快被孟红芙赶了出来。
孟红芙站在门口,像一头阴郁的小兽。
“爹,我母亲不欢迎你。”她动了动眼珠,“还有你们,滚。”
孟红芙不让孟老爷过分插手丧事,除了做给外人看的礼教场合,她甚至不允许孟老爷太接近孟夫人的棺椁。
孟老爷对此很无奈,他虽然对孟夫人没了什么感情,但也知道这罪孽他是永远也偿还不了了,只能更加迁就孟红芙。但他更吃惊于年幼的女儿居然把丧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这让他看清了女儿的天分。
丧事过后,孟红芙就像变了个人,除了学习生意经,就没有别的爱好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去找孟绿枝算账,可是她没有。连孟绿枝主动求见,她也拒绝了。
孟红芙对心腹婢女说:“你知道如何毁了一个人吗?”
“杀掉她?”
孟红芙轻轻摇头:“不,那太痛快了。我需要更好的办法。”
孟红芙十五岁,在孟老爷的引导下,已经和生意场的人往来很熟。
这一年,孟绿枝十三岁。
孟老爷在她十三岁生辰夜里在偏院摆宴,就一小桌子,三个人,菜色很多,但就孟老爷一个人喝酒。
他喝得很多,据附近的下人说,他边哭边喝,还一直说自己对不起发妻,对不起大女儿,更对不起爱妾,对不起小女儿,他就是个罪人。
孟绿枝和姨娘一直在劝慰他。
一直到夜色浓重,孟老爷才醉醺醺地站起来。
姨娘关切地说:“老爷去我房里睡一晚吧。”
孟老爷摆了摆手:“不,不,我回我房里去。”
姨娘无法,只好叫几个小厮陪着他。
孟老爷走到一半,对那几个小厮道:“滚,你们都给我滚!让我一个人静静!”
小厮们只好赶紧离开。
孟老爷房里的下人久等未见男主人归来,去偏院一问,却是说早就走了。
再一路寻出去,在一个废井里头发现了一动不动的孟老爷,大约是酒醉失足跌进去的,人已经凉了。
孟红芙没有想到,这才几年,自己居然又要操办起父亲的丧事来。她虽然很讨厌父亲的fēng_liú负义,但不可否认孟老爷对她好,尤其在孟夫人没了之后,更是小心翼翼加倍疼爱,在生意上也指点了她很多东西。
她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姨娘和孟绿枝道:“哭完了吗?哭完了就滚回你们的院子里去。你们没有资格参加我父亲的葬礼。”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披麻戴孝的孟绿枝。
她是孟府的灾星。
孟府没了女主人也没了男主人,所有的事务一下子就压在了孟红芙的双肩之上。
商铺的掌柜们蠢蠢欲动,其他世家野心勃勃,孟红芙几乎是咬碎了银牙,才稍稍稳住了局面。若非有几个年长的亲友相助,她恐怕就要操劳致死。
孟家的财产,一时间全掌握在了她的手里。
等她忙完了手头的杂事,才想起来还有偏院还有两个人住着。
没有孟红芙的吩咐,下人们不敢做什么,更不敢去问,只好依着原本的样子对她们。
离父亲去世,已经过了整整一年。
那日,孟红芙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对心腹婢女说:“你知道吗,原来真的忙起来,是能让一个人忘了所有的爱恨情仇的。”
现在她忙完了,开始琢磨起如何对付那两个蝼蚁一般的人来。
这期间,姨娘落水而亡。
依然是在孟绿枝生辰那天,仿佛诅咒一般。
孟宅之中关于孟绿枝的传言甚嚣尘上。
孟红芙对婢女道:“我从前问过你,如何毁掉一个人。”
“奴婢记得。”
“现在我知道了,要毁掉一个人,就要慢慢地割她的皮肉,放她的血,但不能让她死掉。”她诡秘地微笑起来,“此之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她还没琢磨出个完美的计划,就遇到了一个插曲。
这个插曲来自孟府一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