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坏了娘的小棉袄。”
路子昕立刻做出欢欣雀跃的模样来,摸了摸肚子道:“女儿早就饿了,都怪娘亲只顾着生气,倒叫女儿饿到现在也不敢说呢!”
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的齐氏笑意更浓。
这边母女二人叫人摆饭不提,却不料齐家先下正人仰马翻。
原来桑葵本也不是刻薄的人,晾了齐家那两个小丫鬟一会儿后,便让两人回齐家回话去了。
小丫鬟一个叫抱柳一个叫抱蕊,本就是嫡亲的两姐妹,是宋氏屋里一对儿二等的奴婢。
两人本要去见宋氏,却被秋锦半道上拦了,问了些她离了路家之后的情形,便又打发他们二人去齐琛院子里跑腿送东西,自己去回主母的话。
秋锦在齐氏面前向来得脸,是最受信任的大丫鬟,平常没少打压底下的小丫头子,两人早有微词,奈何比她低了一等,因此一直隐忍不发,只等着机会。
可到底忍不住心中想法,一路往齐琛院子里走,一路嘀嘀咕咕说些闲话。
“当真将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凭她一个奴婢,也敢诓骗主子,看我逮着机会不揭穿她!”
“我看她如今还做着白日梦,以为当真能爬少爷的床呢!”
抱蕊是姐姐,长相出挑些,胆子也大,就是性子不大沉稳。
她心中盘算着,把主子交代的事情推给别人,回头又自己去回话,秋锦做这样的事儿也不是头一回了,早晚要坏了事倒霉,到时候她头一个跳出来踩两下。
抱柳瘦小些,长的和名字差不离,弱柳扶风的模样,但心思却深沉。
“你且随她去,总归早晚有人要给她下绊子的,何苦做出头鸟遭人记恨?”
她声音柔柔弱弱的,抱蕊却十分听妹妹的话。
“你说的对,很不必为了她惹的自己一身腥。”抱蕊就道,“你说,夫人明明送了礼过去,路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生气?你瞧见没有,咱们送东西过去的时候,我看到她气的都发抖了呢!”
“你就少说两句吧,我又哪里知道?主子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我们做奴婢的瞎猜乱打听?”
抱柳就又劝她。
瞧她这幅样子,抱柳虽有些腻歪,到底怏怏地闭了嘴,不再说话。
两人转个弯,往少爷院子里去了放下东西,又和交好的几个丫鬟说会子话,方才回转。
却不妨齐琛当时不在书房里温书,想出来走走散散,也不让人跟着,只说待会儿就回去。
正走到一处拐角,恰巧听两个丫鬟说这话往他院子这边来了,因夏日里草木旺盛,又是个岔路,两人不曾注意周围,便没有看见齐琛。
他刚好站在那里,将抱柳抱蕊的话听了个全须全尾。
☆、048发现端倪
齐琛不由地奇怪:好好儿地母亲带了礼物去小姑姑家作甚?
随即心头一喜,想到是不是去提了提他和表妹的亲事?毕竟现今他跟着两位先生读书,明年中举是几乎可以肯定的。
但齐琛转念想到,若果真是去商量亲事,怎的那两个丫鬟却说小姑姑被气的发抖?
难不成,是母亲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这倒也不至于,在齐琛眼里,自己母亲宋氏是个十分疼爱自己也十分喜爱表妹的好母亲,又向来和小姑姑关系好,万万不会说难听话的。
百思不得其解,齐琛于是决定亲自去找宋氏问清楚。
他抬脚就走,因此倒走在了抱柳抱蕊二人前头。
齐琛急匆匆往母亲院子里去,谁料里头静悄悄的,竟没多少人影,只有屋子外头守了个丫鬟,低头垂脑的缩在那里,恨不得把耳朵拿手捂起来才好。
他三两步跨上前去就要推门。
“三少爷!”丫鬟急忙来拦,“夫人交代了说谁也不准进去。”
她面色有些讪讪地,不知道少爷在不在夫人交代的这个范围里。
好在齐琛向来对下人温和,脾气也好,闻言也并不生气,只是问她,“母亲与谁在里头?”
“啪!”
丫鬟正要答他,忽地屋子里头传来东西被摔碎的一声脆响。
紧接着,宋氏特有的大嗓门便传了出来,门外刚好听的一清二楚。
“哼!真当她女儿多了不起呢!摆个臭脸给谁看?我就不乐意娶,她难不成还能硬嫁不成!”
似乎有人小声在说话,但又听不真切,过了会儿,就听宋氏又大声道:“一门三进士又如何?月儿他祖父马上就是少傅了呢,也没见如何显摆!”
接着又传来小声劝解安抚的声音,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外头便良久都未曾听到宋氏再高声。
齐琛心中隐约有些不安起来,却不懂为何好端端提到吴宣月,可此刻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他压下疑虑,脑中只剩下母亲那句“不乐意娶”。
一门三进士,除了说小姑姑家,还能是谁?他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齐琛立即推门而入。
“母亲,你今日去了小姑姑府上?”人还未进去,他先着急地问了出来,“怎么我听说小姑姑生了好大的气,如今您又说什么不娶不嫁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眼中的焦急之色一览无余,直勾勾地望着宋氏。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
齐琛脚下步子有些着急,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了进去,这才看清里头是谁。
“大姑姑。”他心下焦急,随便行了个礼,又看向母亲。
“母亲是不是去了小姑姑家?是不是小姑姑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