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透过漂亮的珠帘,看到阳光透过镂空窗户洒落一片。
她撩开珠帘,下床。
一个陌生木人正端着洗漱盆向这边走来,见她醒了,愣了一下,和蔼地笑道:“姑娘,您可算醒了。”
“这是哪儿?”她下意识后撤一步,后背磕到桌沿上,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上新的,而且是粉嫩嫩的寝衣,散发着一种不属于她的气息。
她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摸了摸胸口,随即脸色大变,“盒子呢?”
婢女将盆放到桌上,疑惑地啊了一声,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什么盒子。又道,“昨晚是金妈妈给您换的衣服。奴婢是新来的,名叫桑田,负责您的起居。”
空桐白压根就不在乎她叫什么,她脑袋嗡嗡的。反正自己胸小,盒子一直贴身放在胸前的夹层里,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是叶欢绑我来的吧!”不等婢女回答,空桐白怒道,“死叶欢,又来这招!”
她恨不得立刻出门讨要个说法,奈何只穿了寝衣,桑田见她沉着脸要冲出门去,忙惊呼:“姑娘使不得呀,这、这里是……”支支吾吾的,见空桐白赫然盯住自己,低下头去。
“是哪儿?”空桐白不耐烦地问道。
桑田觉得她还挺可怜的,叹了口气,“慧云楼。这里面,几乎都是妓子。”
妓子?空桐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头一晕,差点晕倒。勉强扶住门,她的脸比烧火用的炭还黑,叶欢是不是疯了,居然把她带到这里来!
不行,她要拿走盒子,要从这里逃出去!
对了,小五!也不知小五在哪儿,他怎么样了!
空桐白的脑袋乱成一锅粥,捂头蹲在地上,十分痛苦。
桑田眼中的同情更甚,略微弯下些腰,哄道:“姑娘,万事都有转机的。咱们先把脸洗干净,好不好?”
空气窒了两秒,少女缓缓放下绞在发丝间的手,恍若认命一般。
见她起身,桑田松了口气,将桌上的洗漱盆向空桐白推近了些。
空桐白垂眸,将手放到温和的水中,撩拨着清洗手背。桑田悄悄瞄她,只觉她模样很美,清妍芙蓉一般。再低头,瞧那那双手削玉似的,细长完美,在水中更显漂亮。
她兀自感慨,电光火石间,却见空桐白忽然举起洗漱盆,朝自己泼来。桑田看着迎面的水柱,一声惊呼,慌忙向后几步,还是被泼了个准。
头发上的水哗啦啦流下去,她抹了把脸,刚想睁眼,“啊,姑娘、姑娘你干什么!”
空桐白从桌子对面扑到她身上,直接将她压在身下。本想一掌点在她身上,让她陷入昏厥,没想成桑田身上有水,第一回竟然没成功。
“抱歉,借你衣服一用!”急急在她腿上点了一下,见桑田昏了过去,她开始扒她身上的衣服。
空桐白是只善良的九尾狐。她把干净的寝衣换给了桑田,又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用灵力将她原本的衣服烘干,上下重新打量一便,满意地推开门,走出去。
是二楼,视野较为开阔。首先看到高高的槐树,挂满红牌子。这应该是慧云楼的姑娘们,过节许愿用的?
没多想,空桐白低头,半握手,学着她在府院看到的下人的姿态,成功走下楼梯。
整个过程没有遇到人,她松了口气。刚走到一楼平地上,她看到一个端着糕点碟子的婢女,忙按住她的肩膀问:“能问一下,叶……门主大人,在哪里吗?”
“门主?”那婢女愣了一下,盯着她的目光古怪起来,“说什么呢,门主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地方。”
“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是桑田,新来的。姐姐没见过我不奇怪!”
“啊,原来是这样。”婢女看了眼她身后,点点头,“我还要给曲长老的千金送糕点,先不聊了。”
空桐白看她离去的身影,咕哝着,若自己问多,对方定要起疑了。还是不接着问了。
婢女拐弯后,空桐白皱眉站在原地,因为不知该去哪里,有点迷茫。
“喂,那边那个!”忽然,右侧不远的水榭中,有个独眼男子冲她扬了扬手,语气强硬,几乎是不容人抗拒的,“我们这里玩对对联,缺个裁判,快点儿!”
空桐白愣了一下。她想起之前李校尉告诉自己,有个叫莫一凡的男人,曾经以抓捕的名义来过府院,不过被他和无颜拦下了。独眼,蛮横……就是他!
她有些纠结,虽然他那日并未见到自己,可怎么说也是冲自己来的。
见了真主,她很心虚,恨不得撒腿儿就跑。
“听什么呢!就是你!”隔着一条绿水,对方伸手指向她。
空桐白只得慌忙答,“来、来了!”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啊!
她慢吞吞地移步子,到了水榭处,下意识抬头,这才发现除了莫一凡,还有个人坐在那里。那人紫衣妖娆,大爷似的瘫在椅子上,一手还懒洋洋搭着,正在闭目养神。
空桐白赫然瞪大了眼。
叶欢!
仿佛感受到了空气里的不寻常,紫衣男人刹那间,睁开了眸子。
而空桐白像个受惊的兔子,死死低下头。
莫一凡坐下,哈哈笑道:“这婢子怎么见了鬼似的,怕了?”一手将空桐白拽到身边,“放心,爷又吃不了你,就是让你给做个裁判!”
莫一凡见她不说话,顿觉无趣,闭眼从桌子上抽了张宣纸。翻过来,上面画了朵荷花。
对对联的方式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