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象贤忙站在二人中间,好声好气道:“我知道,殿下也知道你没有什么官职,先前圣人还有政事询问过你的意见,你在圣人身边时,可有见是何人诋毁过殿下?”
李白摇头道:“不曾听闻有何人诋毁殿下,就算真有人会在圣人面前道殿下的不是,应该也会避着某才是,一来某不便听见此事,二来有贤弟这层关系,无论如何,别人总要忌讳我几分。”
郝象贤也觉得如此,李白说的他也知道,只是现在无人敢为太子说话,以李林甫为首,大多身居要职的大臣都明着暗着投靠了武惠妃和寿王,太子如今势单力薄,又无圣人的宠爱,长此以往下去,只有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人的结局。
李白左右看看:“怎么不见鄂王和光王两位殿下?以往见到太子时,这两位殿下总是不离太子左右。”
李瑛叹了口气,道:“唯恐两位弟弟受到牵连,还是不来的好,或许父皇能多喜欢他们一点。”
李白不以为然道:“若是能多喜欢一点,早就喜欢了,既然跟了太子这么多年,他们就等于太子殿下本人,已然割离不开,狩猎那日,想来也会受许多挖苦和讽刺,太子应该能想到。”
李瑛苦笑一声:“如此还不如不去,我又怎会不知?都是我这个太子无能,连累了两位弟弟。”
李白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并没有站在哪一边,但不了解他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将他归到太子这边来,其实谁是太子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能对百姓好的君王,都是好君王。
“或者,忠王能帮太子一二?”李白忽然想起还有一个李玙,倒是不知太子对李玙是什么态度。
“他?”李瑛没想到李白会提起自己的三弟,略微迟疑道,“我这个三弟很是圆滑,他和我们诸位兄弟的感情都很好,但都没有深交,与朝中的大臣也能说笑,私底下也没有听说和谁密切来往,行事作风一向低调,他能帮我什么?”
郝象贤在旁提醒道:“殿下忘了?前几日还是忠王派人告诉臣,圣人准备狩猎的名单里有武惠妃等人,但没有提起殿下的名字。”
李瑛不太相信李玙是在帮自己,但他也想不到李玙到底有什么目的。
李白见他眉间因烦忧生出了一道很深的皱纹,劝解道:“事已如此,殿下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某帮不上殿下什么忙,只能劝慰殿下宽心,忍耐这一时,换个想法来看,许是圣人看重殿下,不想殿下因为其他事情而松懈了政事,毕竟圣人不在,一些紧急要事总有人要处理的,如此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李瑛听了这番话,心里的压抑顿时轻了许多,他犹疑的看向郝象贤,见对方点了点头,他心里更安了一些,对李白的脸色也好了许多:“眼下只得如此,别无他法,且看父皇离开的这些时日,会发生什么事罢。”
李白突然想到,若是有人趁机在李隆基不在时陷害李瑛,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此轻而易举,怕是不会放过这个时机,至于李瑛,只能看他这些年的本事如何了。
李白从太子府告辞,他知道自己前脚迈进太子府,后脚所有人都会知道,包括李隆基,他本身就是来拜年的,是其他人想复杂了,甚至连太子和郝象贤都想多了,以为他有什么良策相帮,他只是觉得郝象贤在此,因着娘子的关系,过来探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他向来不畏惧他人言论。
李白去了崔宗之的府上,却不见人,被告知是今日一大早就被鄂王接走了,李白站在门前发呆,最后无奈的摇头转去了鄂王府。
这前脚刚出太子府,后脚就进了鄂王府,饶是不在意他人评价的李白,也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点说不清楚了。
鄂王对李白的到来很是惊讶,崔宗之反而十分高兴,好在他还保持了一颗冷静的心,拉着李白立刻出了鄂王府,留下满是不悦和怨气的李瑶。
“你让人来和我说一声就是了,怎么还进了门,你这让别人怎么看?我说太白兄啊,哪怕你以前和郝象贤有几分熟稔,还可说你与太子殿下毫无瓜葛,但从今日起,你可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还是个无比忠诚的属臣。”
李白听了他这番话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崔宗之无奈的看着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白笑够了,方才道:“如此说来,那与我交好的贺公和宗之,也一并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崔宗之喉间一滞,这关系好像确实有些复杂,又听李白笑着打趣:“况且就算没有我,宗之和鄂王关系甚笃,而鄂王又是从小追随太子殿下的,如此说来,我这层关系还算是远了的,倒是你那边直接就是太子的人了啊。”
崔宗之脸颊泛红,他本身就长得十分秀气,害羞起来,竟是不知觉的多了几分的柔情,他恼羞成怒道:“你少在那倒打一耙,我父可是齐国公,从不站队,只效忠圣人,你莫要胡说。”
“好好好,我不胡说。”李白哄道,“我今日寻你原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你认识的人脉广,能不能在我们跟随圣人走后,和谁通个气,多关注一下太子那边,我怕有人趁圣人不在,从中做些什么手段。”
崔宗之皱眉看他:“你还当真入了太子门下?”
李白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保护大唐未来的储君,和那人是谁没有关系,再者,郝象贤与我岳父家乃是至交,而且他也曾帮过我不止一次,我不想他受到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