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那个奖早就内定是凯瑟琳的了。那女人早就不知道上了多少个男人的床才换来今天的地位,背后捧着她的各路金主大有人在。”不屑地说着,只是这一会儿的空荡,手便痒痒得又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香烟和打火机。
里包恩目视前方,抬手压低了头上绅士帽的帽檐:“那你何不帮劳拉夺回这个本应属于她的奖项?”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嘴上叼着香烟,右手手指按着打火机,凑近点火:“我又不是什么主持公平的正义使者,而且……那样做,搞得跟我有多喜欢她似的。”
“所以,你刚才去报社闹了那么一场又是为了什么?突然想要见义勇为了?”
挑了挑眉,恩佐半真半假地说着:“我儿子生日,我心情好。”
有些时候,就连里包恩都看不透他的这位损友话里究竟几分实几分虚。
“那么,你现在又要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我累了,回家睡觉。”
……
当恩佐搭乘自己的私人飞机从米兰飞回巴勒莫,回到加百罗涅家的城堡时,已经差不多凌晨五点了。
暮冬时节,天亮得晚,此刻天际还没有要显出第一丝光亮的意思,依旧一片黑暗。
城堡守夜值班的家族成员也早就习惯了自家boss毫无规律的作息习惯,对于离开甚久且这个点回来的恩佐并没有表示出太大的意外。
反而庆幸的是恩佐这次没喝酒,不然又该摸不到钥匙或者嫌麻烦然后直接开枪解决了。
城堡空荡的一楼大厅,黑暗中是一片瘆人的幽寂,只有墙壁上悬挂的古老时钟上的指针一秒又一秒向前进的声音。
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感受着包裹着自己的那份一个人的寒冷。
这种感觉,对于他二十五年的人生早已是习以为常。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因为那早已成为自己心境的一部分。
只是就这么第无数次被这份幽寂包围时,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昨晚流光溢彩的喷泉池前,劳拉和迪诺的笑颜。
那种他从未拥有甚至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一时间让他失神的艳羡。
人大概就是这样,始终存活于黑暗中时,便接受了那种状态,不会有什么别样的情绪。
而一旦那片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光亮,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让人产生打破原本状态的一份念想,然后那份念想就会扩大为贪婪,最终变成一盅毒.药。
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
他也是真的……有些累了啊……
懒得再上楼回房间,恩佐直接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躺下。
闭上眼,头依旧胀痛得厉害,难以入眠。
皱了皱眉头,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片夏马尔专门为他配置的安神药,直接干咽了下去。
他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差,如果再加上身体的疲惫所导致的神经上不适,想要入眠就必须要靠这种特效药。
一夜好梦这种事,从来都没有过,今夜也是如此。
……
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睡在大厅沙发上,自然也没有部下敢去叫醒。
而把恩佐从本就算不上安稳的睡眠里唤醒的……是手上突然生出的疼痛感。
睡眠的不稳加上极高的敏感度,恩佐瞬间睁开眼转过头看向痛源处……
“哪儿来的乌龟?嘶……”
只见一只绿色的乌龟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他的手边,然后一口咬住了他右手的中指。
他的城堡里什么时候养乌龟了?
鸢色的双瞳跟咬着他手的乌龟的那双绿豆大的小眼互瞪着。
目光注视着乌龟,嘴上却说着给别人听的话:“谁的乌龟,赶快拿走,不然一会儿我交给厨房直接炖掉。听说东方有一种用乌龟煲汤的料理法,很滋补。”
话音刚落,一旁偏厅里早已躲着多时的迪诺赶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快跑到沙发处时又摔了一跤,然后在光洁锃亮的地板上滑行着漂移到了。
就这么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都能搞得这么轰轰烈烈,恩佐都有点不忍直视了。
他醒来的一瞬间除了看到乌龟,也注意到了一旁偏厅后面扒着门框的迪诺,刚刚的话自然是说给迪诺听的。
“你的乌龟?”恩佐甩动着手,试图把那只乌龟甩下来。
迪诺怯怯地点了点头,稍微褪去了些奶声的嗓音很细小:“嗯,是我的,安翠欧。”
安翠欧?给这只乌龟起的名字吗?
如此思忖着,恩佐手上的动作也终于把乌龟给甩掉了。
安翠欧刚一落地,迪诺便立刻将它抓起,宝贝似地小心翼翼护在怀里,仿佛真怕恩佐一怒之下把安翠欧扔到厨房去。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上午九点了。恩佐也就势坐起身,挠了挠自己那头稍稍有些凌乱的茶色发丝。
“你早就看到这乌龟在咬我,怎么不过来?”
听到父亲这么问,迪诺把安翠欧抱得更紧:“我害怕……害怕父亲你欺负安翠欧。”
今天一大早看到离家许久的父亲突然回来,迪诺心中是有惊喜的。不过他看着睡在大厅中央的父亲,应该很累的样子,所以就没有上前打扰。
本来想先去和安翠欧玩,却发现安翠欧不见了,他找了半天,当看到安翠欧爬到父亲的手边并且去咬父亲的手指时,他就吓得不知所措了。
而听了儿子这么说,恩佐则一瞬间有种被噎了一口气的感觉: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