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稀奇事,确实有一件。”冯婉言坦诚道,“陛下为了清静,明令酉时任何女子不得闯入云池,可昨日偏偏有个不开眼的女子闯了进去。陛下大怒,命人连夜搜宫,却未寻得那名女子。”
此事叶子澜略知一二,却也没有上心,此番听来,却颇觉兴味:“这事恐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多留心。还有,宫中谁人与那位和亲公主不和?”
冯婉言摇摇头:“她平素不与人往来,倒是没有与人不和的传言。”
“听闻陛下对这位和亲的公主甚是礼遇,后宫女子岂有不争风吃醋之理?”叶子澜淡淡分析,“依本王看,那位传闻中的宠姬韩茹,一定心存妒忌,怨恨和亲公主。”
“韩茹?”冯婉言不敢苟同,“韩茹天真单纯,又被陆雪凝所救,怎么会心生怨恨?”
叶子澜瞥了她一眼,笑道:“那你就让她们互生怨恨,势同水火,如何?”
冯婉言沉默,眼皮微垂,心中有计较,庄蝶依与她不和,她只能从韩茹入手了。
叶子澜看不见她的眼眸,分不清她的情绪,以为她在犹豫,嘲讽道:“莫非你还舍不得叶子辰,不忍伤他,可是,你与本王有了肌肤之亲......”
冯婉言听着此言,不自觉想起被他下媚药之时,面色一阵白一阵红,煞是好看。她微微抬头,却被他一把揽在怀中,一只手覆住了她的臀部,轻轻一捏,惊叫出声。
叶子澜眼明手快地覆住了她的嘴,扼住了尚未呼出的尖叫,威胁道:“你莫非要将宫人都引过来,好叫人知道你与本王的关系?”
冯婉言面色一红,敛目不语,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叶子澜满意一笑,打横抱起了她,往冷苑的床榻走去。
不多时,冷苑之中传出女子低低的□□声,被压抑着的声音,似痛苦又似愉悦。别人不知,可守在冷苑的流苏却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是不晓事的女子,明白这声音的缘由,顿时红了脸。她只是一个奴婢,摆得正自己的位置,不会质疑主子的决定。
用罢晚膳,庄蝶依在院中的树下乘凉,皓月初升,晚风习习,花丛中传来吱吱虫鸣声,偶有一两只流萤从眼前飞过。
她呆坐了片刻,又让彩茜摆上了棋盘,凭着记忆摆了一个棋局,这棋局是前两日在书中所得,一时没想到破解之法。今日闲暇,正好拿出来消遣一二。
戌时将近,宫中掌了灯。
庄蝶依借着灯光线,寻不出解局之法,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捻起一枚黑子,置于棋局之上,局势霍然开朗。庄蝶依欣然一笑,抬头撞上了一双如墨的眼眸,听闻叶子辰今日黑着一张脸,如今一见,果然脸色不善,当即温婉地起身行了礼。
叶子辰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会下棋?”
“略知一二。”庄蝶依答,她苦思许久不曾解开棋局,可他匆匆一眼就解开了棋局,她的棋艺不如他。
“陪朕下一局。”叶子辰不是询问,而是命令,说完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庄蝶依心中权衡,当即坐下,由衷奉承道:“陛下棋艺精湛,我远远不及。”
“刚才那棋局,朕碰巧知道解法而已。”叶子辰淡淡解释,言下之意,那棋局并不是他解开的,只是他碰巧知道解法而已。
庄蝶依沉吟,无论两人棋艺如何,这局她只能输,否则叶子辰的脸势必更黑了。打定主意,她小心谨慎地应对,一交手却发现两人实力相当,渐渐地生出求胜的心理,好在她并未丧失理智,时不时落子有偏差。
结果,不出意外,庄蝶依劣势明显,不待下完,她扫了一眼棋局:“陛下,我输了。”
“你莫不是让着朕了?”叶子辰丢下手中的棋子,深沉地看着她,好似洞悉了一切。
庄蝶依不适应他这种眼神,似乎要将她看透,只淡淡道:“对弈总有输赢。”
叶子辰收着棋盘上的棋子:“既如此,再来一局。”
庄蝶依应了,这一局她没有一丝相让,结果依然输了。可是,叶子辰又令她再来一局,她有些恼,说好的一局变两局,两居变三局,是否她不赢一局,他就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次,她全神贯注,隔绝了一切喧杂俗事,眼中心中只剩对弈,这一次,叶子辰终于输了。他站了起来,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才是你的实力。”
庄蝶依揣测他话中的真意,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惊醒了。
叶子辰平视着远处,悠悠道:“朕昨日在云池沐浴,偶遇一个女子,可遍寻不着,皇后可以替朕找找吗?”
庄蝶依抬眸看去,见他的眉眼一片坦诚,当即问道:“不知陛下为何寻她?”
叶子辰转眸看着她,顿了片刻才道:“宫中女子酉时不得闯入云池,她违背朕的旨意,你说朕该不该找到她,并处置了?”
这意思摆明是要找她算账,庄蝶依顺着他的话道:“陛下自有圣断。”
“如何处置倒是后话,总要寻到人才行。”叶子辰淡淡道,“不知皇后可愿替朕寻人?”
庄蝶依想拒绝,却没有理由拒绝,太后深居简出,不理俗事,她占着皇后之位,自当处理后宫之事,何况是陛下亲自要求,只能应道:“愿为陛下分忧。”
叶子辰沉默,庄蝶依也不说话。一时间虫鸣声四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良久,庄蝶依怪异地唤他:“陛下还有吩咐?”
叶子辰唇角微勾,好笑道:“皇后不问问,那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