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个可怕的标签。
程桑桑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如果是个女孩子还好,偏偏是蒋立军。也是这个时候,程桑桑身后响起一道刺耳的摩擦声,是鞋子和船板剧烈擦过的声响。
她转身望去。
是蒋立军。
他一副气喘吁吁的惊慌模样,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喉结也在不停地上下滚动,此刻正站在舱房门口,傻愣傻愣地看着桌边的程桑桑。
“你……”
他想问程桑桑看到了什么,可是眼前的场景已经说明了一切。
程桑桑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蒋立军伸出手,说:“程助理。”
程桑桑又往后退了一步。
蒋立军改口:“程医生,我可以解释的,请你不要误会。”他往前走了两步,顺手关上了门。舱房门一关,程桑桑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里,她不动声色地问:“解释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不不不,你相信我,我不是变态,也没想对你做什么,关上门只是为了好说话。”
程桑桑正要开口,蒋立军又急急忙忙地说:“我知道变态的开场白都是这样的,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变态,我……我……”他瞬间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见程桑桑整个人的身体已经贴到了墙壁上,他举起了双手。
“我真的没有恶意,你听我解释。”
程桑桑不动声色地说:“你说。”手已经插进医生袍的兜里,里面有个巴掌大的对讲机,是韩毅留给她的,有专门对接韩毅的频道。不到必要时刻,程桑桑都不打算用它。
蒋立军抓了抓头发,仿佛有点苦恼,又有点难为情,过了好久本来因为发烧而不太好看的脸色渐渐憋出了一抹绯红,连带着脖子,一溜儿地爬上耳根,整个人都红通通的,配着本来就黝黑的皮肤,乍一看还有点像发霉的桃子。
“我……我……”结结巴巴的。
程桑桑说:“是男人就爽快点。”
“我是船长的脑残粉!”他吼了出来,话音一落,脸又更红了。他顶着一张黑红黑红的脸,说:“我粉船长十年了。”说着说着,他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疾步走到桌边。
桌子底下有个保险柜,他当着程桑桑的面就输入密码,打了开来,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带锁的铁盒子。
他似乎有点犹豫,看了程桑桑一眼,最后还是毅然从枕头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盒子。他如数家珍地说:“这是我p的海报,这是我当年收藏的报纸,这是航海杂志里对船长的专访,还有还有……”
程桑桑看着这些泛黄的纸,有些目瞪口呆。
蒋立军似乎没有察觉到程桑桑的情绪,此刻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你不知道船长当年多威风,当年多少海运公司为了船长抢破了头,海员们都仰慕着船长的风采,以能与他共事为荣。船长带领着海员们穿越最险恶的航线,击败最凶狠的海盗……啊!他是个真正的勇士,他是西方的波塞冬,他是我们东方的龙王,他是海洋的神!”
程桑桑:“……”
蒋立军又说:“他是我信仰的神,不是他我不会进入这个行业,不会当上轮机长。你不知道我在培训基地见到船长的那一刻心情有多么激动。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得到船长的任何信息了,没想到他就出现在我面前!真人!真!人!”
程桑桑:“……”
蒋立军的眼睛像是夜里最亮的一颗星:“我当年还粉过船长和飞跃号上的轮机长。”他指着一张新闻报道上的老照片,“就是薛副局,当年都没有cp的说法,我蒋立军可是走在时尚的最前沿。圈地自萌多年后居然有机会见到萌的cp,死而无憾!”
程桑桑干笑了一声,说:“看……不出啊……”
很快的,蒋立军又说:“不过薛副局发福了,他已经配不上船长。”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不停地给别人安利自己偶像的脑残粉,并且竭力卖安利拉人入坑,提起自己的偶像时,他那张黑红黑红的脸激动得泛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男朋友有个脑残粉,该怎么办?
程桑桑在思考这个问题。
蒋立军终于意识到程桑桑的沉默,从脑残粉的人设脱离出来,他克制地严肃起一张脸来,伸出一根手指:“帮我保密,以后我罩你。”
见程桑桑不说话,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加入我的阵营,我……”他一脸肉痛地说:“如果船长和他女朋友分手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程桑桑也伸出手指。
“第一,退烧药现在吃,睡前再吃一次。其他药一天三次,隔四个小时。第二,”她的手指轻叩桌面,又说:“饮食尽量清淡,至于你说的保密,可以,但第二条就不必了。”
以她家韩叔叔的直男思维,要是知道蒋立军曾经萌过他和薛正平,可能会气得把蒋立军扔进海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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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桑离开蒋立军的舱房后,想了想前几天蒋立军对自己的态度和虎视眈眈的眼神,现在终于明白那是一个脑残粉扞卫自家偶像的表现。都说顶级脑残粉相当于大半个丈母娘,现在看看蒋立军,果然不假。
程桑桑摇摇头,回了医务室。
有海员过来,告诉程桑桑和霍铭夜里的注意事项,让两人记住逃生的集合点。海警船上配备了六艘救生船,每一艘都在对应的位置上,倘若发生严重的意外便弃船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