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关于龙纹令的事。
也只有他,一直认定那龙纹令在我身上。
我转向颜卓琳:“你真不知?”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却能看到她的动作。她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我真不知道,不光不知道,还连听都没听过!”许是怕我不信,她接着道,“你知道景恒对我多重要,倘若我真知道,又怎么会宁愿失去景恒,也不肯将它交出来呢?”
我收回目光。
她说的不无道理。在明知道景恒对她另有所图的情况下,她还是费尽心思想要保住这场婚约,这对她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可她却完全不管不顾。倘若她真有龙纹令,自己交出来,比与他们斗智斗勇要简单得多。反正她嫁给景恒,最终它也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那你知道,左赤峰为什么认定它在你身上吗?”
她依然摇头,却又似想到什么,猛然抬起头来:“不过,他对我的变化,是从我满十五岁那天开始的!”
“十五岁?”
“对,十五岁!正好是十五岁生日那天!”
我闭上眼,脑中思绪乱做一团,却怎么都捋不清楚。
十五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仅仅只是巧合么?
这夜我们两人都心事重重,到后半夜才半梦半醒地睡去。迷糊中像是听到有人在喊着什么,另一人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还有些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可我却一句都听不清楚。眼前有火,有光,却看不清是日光还是灯光。
接着梦境像是浸在了水里,荡荡悠悠地碎成了青烟一般的薄幕,我破水而出,身后有喊着:“追!”我忙不迭往前奔去,可脚下一绊,我便又跌在了水里。眼看着那群人离我越来越近,我焦急地一阵乱抓,却于水色映衬之中,看到一身绯衣的苍柘踏水而来。他向我伸出手,我将手放在他掌心,他忽然将我拥入怀里,却在我耳边道:“对不起,我还是骗了你!”
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我忙坐起身来,天色已经大亮,颜卓琳还躺在我旁边,而我身边,没有水,也没有苍柘。
我将额上汗抹去,可心中的惊悚却一直挥之不去。
出门时楚锦已经不在了,据那妇人所说,她每日清晨都会去外面散散步,有时会去集市上买些东西。我便也没在意,待到主屋,苍柘盛了一碗粥放到我面前:“虽已有些时辰,可它还是热的。”
我伸手接过,忽然想起梦中的情形,遂问道:“你当真……不会再骗我了么?”
他浅浅一笑,却是转了话道:“今日天气甚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公子……”青玄在旁边提醒道,“左赤峰暗地里还在寻她,这里离西沙城不远,你们这样出去,并不安全!”
苍柘却未管他,只是看着我:“出去走走,有益于身上的伤势!”
“好!”我将头埋进碗里,可鼻间却涌起一阵酸涩。
他没有回答我关于欺骗的问题,可这不回答,却比直接否认还要人命。
其实,只要他说“不会”,我就可以信他的,毫无保留地去信,就算他还想要龙纹令,就算他依然存有目的,我也可以信的。可他却选择了沉默。
第三十章摊牌
我们一并走在沿河的堤岸上。青玄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没有跟来,走时好生嘱咐我们要注意安全,还特意与我嘱咐了一番:“颜姑娘,虽然有些唐突,但若真有人寻来,还希望你能保护公子一些!”
我点了头。可苍柘则让他不必操心,但很显然,他完全放不下心来。于是直到分道扬镳之时,他还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我们,好似只要他一离开,苍柘就真的会被生吞活剥了一般。
已快入冬了,堤岸边便少了许多景致,一眼望去能将那一汪碧水收至眼底,便连对岸的情形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这种情况,若是被习武之人发现,我们根本逃无可逃。
我蹲,苍柘也随我蹲下。
我撑着下巴问:“青玄不在,你不怕左赤峰当真寻来么?”
“他不会寻来!”他回得肯定。
我疑惑地看向他。
他却话锋一转:“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想要龙纹令么?”
我摇头。
“龙纹令本是祁延门的东西!”他看向我,见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便继续道:“十多年前,一位姓祁的秀才创办了祁延门,其后几年,祁延门迅速坐大,一举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便连当朝皇上也对它忌惮不已。可造成这些后果的,却不是它的武功,不是它的地位,而是它的财富。”
“这些我倒是听过,不过,我知道的部分,那祁秀才可是得到了皇上的全力支持,不然他也没办法办起祁延门!皇帝又怎会忌惮于它?”
“你说得不错,可人都是有的,那祁秀才自然也不能免俗。前朝皇帝为防之后控制不住他,便悉心研制出了一枚令牌,并将其取名为龙纹令。这令牌里没有藏宝图,也没有武功秘籍,可它能让这国内数不胜数的商铺听它号令!并且,有传言说,龙纹令出,纵是皇命,那些商家也不会再听,唯有那持令之人,才能对他们发号施令。”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那龙纹令本身并没有什么,让它有价值的,不过是它能号令的那些商家而已。”
“照你这样说来,这东西该是皇家之物才对,又怎会在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身上?”我陷入了疑惑。要说颜卓琳虽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