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出了一枝独秀的态势。
原来不看好他的人也禁不住把目光投注了一些过去。
随着又一年的元宵宴过去,沈首辅回想去年,连他这样的近臣心中都生出了疑惑来:皇帝预料到了这个局势吗?朱谨深不知哪天才能出来,等他出来,面对这个被后来者居上的劣势,他还能翻盘?
众意滔滔中,沐元瑜算是逆潮而行的那个。
既然亲爹大寿这样的日子朱谨深都出不来,显见得不关到皇帝满意,他就是出不来了,她也没必要缩着了,隔一阵子,就去二皇子府墙外去找着朱谨深说话,给他带些书本或别的小玩意儿。
她心里其实不服气,朱瑾渊那样的货,怎么比得上她择定的大腿?朱谨深是被关着而已,她就不信,他一旦出来,还能有朱瑾渊出头的份!
沐元瑜头回去找朱谨深没人知道,但后来渐渐风声就出去了,但是皇帝一直不管,别人也管不着,只是对她有些侧目。
这土霸王世子是真不懂事,还是明知而为之?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倒到朱瑾渊那边去了,有嫡子存在的情况下,他庶出是极大劣势,大部分人还是处于一个观望的状态。其他三位皇子也仍然各有护拥。
但别人即便支持朱谨深,不会在圣意未明的情况下去跟圈禁中的朱谨深来往,太招眼了,等于把自己跟这位二殿下死死捆在了一起,绝了投奔别人的路。
沐元瑜为此甚至收到了一封滇宁王寄来的告诫信。
她看完就撕了,她觉得滇宁王才是傻,都知道她选择投靠朱谨深了,还警告她形势不好,不要跟朱谨深走太近?
雪中不送炭,等到成锦再添花,那时哪里还缺了她这一朵。
她虽然见不着朱谨深,但她始终对他抱持信心,因为他在圈禁中并没有显出任何崩溃的意思,她去找他聊天,想安慰他,他一句说自己不好的话也没有,反而越来越是关心她,怕她在外面受没受了谁欺负。
说真的,沐元瑜感觉就这么下去,不出意外的话,等到朱谨深有一天登位,她做个奸臣都会得到朱谨深的纵容了,她哪怕是暴露了自己最深层的秘密,恐怕都能从他那里换一条命回来。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过去。
沐元瑜已经习惯了以两个月为限,保持着这个不长不短、皇帝似乎能容忍的频率去看望朱谨深——隔着墙。
滇宁王妃又给她捎了荔枝来,一年就吃这一回,给她解个馋。
沐元瑜照例分了一半,装食盒抱了去,她现在不需要扔书了,绕到早已熟悉的那边府墙去,那里面会有人守着,知道她来就去通知朱谨深。
结果正碰上巡视的锦衣卫收队,她跟换班来巡视的这两队锦衣卫都很熟悉了,笑着还打了个招呼。
那小旗很遗憾地跟她道:“世子爷,您怎么还过来这边呢?前面府门开啦,皇爷才下了令,二殿下的封禁,解了。我们以后也不用来了。”
唉,好大一门财路以后就没有了。不过这位世子爷实在也是够意思,所以他没有糊弄,马上就告诉了她。
沐元瑜:“……!”
她没从府门过,不知道这事,掉头就跑。
☆、第97章
正门上的锁链确实已经取走了。
沐元瑜飞一般进去,两旁准备撤走的锦衣卫没有人拦她,有人望着她的背影还生出了点敬意来——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啊。
二殿下被封禁的日子着实算不上短了,敢不避嫌疑冒着风险一直过来的也就这一位了,脸虽长得娘们了点,这秉性可坚毅,不愧是战王沐氏的继承人。
正堂里,朱谨深也才刚得知这个消息。
外面的人撤走的无声无息,并没个人进来给他宣读个圣旨什么的,还是例行去门前取菜蔬的厨房下人发现了,才飞奔回来语无伦次地禀报。
朱谨深端着药碗,愣了一下。
他一时找不到真实感。
旁边的李百草催促了一句:“殿下,发什么愣,这药的冷热对药性可都是有影响的。”
朱谨深心里油然地有点羡慕他,这称得上一位医痴了,外界的风云变幻完全影响不到他的心绪,他满心满意里专注的只有自己热爱的这一件事。
人能这样活一辈子,也算不枉了。
而他终究是没办法,生在这个位置,许多事不能随心所欲,这道大门一开,从此那些纷繁芜杂又要缠上身了。
当然,并不全部都惹他厌烦。
朱谨深放下药碗时,就见到了风一般卷过来的苍青色身影。
自然而然地,他的眼底漾出了微笑。
那笑意从眼底如涟漪般扩散,到沐元瑜进门时,已飞扬至他整张脸,恍若被什么点亮般闪耀。
“殿下!”
正门到这里的距离不算短,沐元瑜又是从府墙那边绕过来的,跑出了一头汗,脸颊红通通的,她扶着门框,一边喘气,一边打量了一下朱谨深。
第一感觉是有点陌生。
不过两年多一点的功夫,朱谨深不至于形容大改,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气质上的不同。
别人都是越圈越废,中二少年果然与众不同,居然圈得内敛温和了起来——不对,现在不是少年了,朱谨深站在堂中,此时正值夏日,他穿着单衣,虽被关着不见人,襟口周身和从前一样打理得一丝不乱,但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他不那么单薄了。
他不再是个清瘦少年的模样,举步走过来的时候,分明蕴含了一点属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