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往下掉。
除了乔氏姐妹,也有不少人想到了这一点,不由的神色黯然。
唉,为什么不早早的学着这位唐姑娘呢?若早就这么做了,或许真能得了张将军的青目……
“这两样我都没有。”张洢语气生硬。
唐梦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惊疑,又细又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一派天真,“你母亲不是定国公夫人么,你哥哥不是定国公世子么,你这么神气,定国公府的两样镇府之宝你连一样也拿不到?”
她这话说得真是太不客气了,可她年龄不大,美丽中带着稚气,神态又天真无邪,让人没办法跟她当真。
“青霜剑和照夜玉狮子都是我六哥的。”张泠忍不住说道。
唐梦芙那惊讶不敢相信的样子装得更像了,“定国公府的镇府之宝,为什么不在做为国公府继承人的世子手里,而在张将军手里呢?”
“因为,那是过世的老定国公亲手交给阿勆的。”棋室门口响起中年女子略带伤感的声音。
众人忙回头,见是蒋夫人、雄武侯夫人和成王妃等人,忙为她们让出一条道来。
唐梦芙站起身行礼,雄武侯夫人一把拉起她,感慨的拍着她的小手,“好孩子,好孩子。”
蒋夫人和成王妃看唐梦芙的眼神愈加慈爱。
众人忙让着蒋夫人等上座,成王妃微笑,“阿洢,听说你要和芙儿赌棋,如此风雅之事,我倒是要在旁观战了。芙儿这支芙蓉头钗是我送的,阿洢你也拿出一件价值相当之物,这便开始吧。”
张洢张张口想要说话,雄武侯夫人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她,“银子之类的俗物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名马宝剑古董玩器珠宝首饰还行。”
张洢气得胸口隐隐作痛。定国公府有的是钱,她并不缺钱用,出手可以很大方,但定国公府的古董玩器之类的东西全是太夫人在掌管,她到哪里弄去?
“你拿不出来,让人找你娘要去。”雄武侯夫人不耐烦的挥挥手。
张洢羞惭难堪,恨不得地上忽然裂条缝,好让她钻下去避避羞。
雄武侯夫人催促着,张洢无奈,只好差人回定国公府找她母亲杨氏去了,“快,一定要快,知道么?不要银子、银票,要最贵最好的古董字画玩器,快去!”侍女忙答应着走了。
“每年这个时候,她母亲杨氏都‘病’了。”张泠小声告诉唐梦芙,“我祖母见不得杨氏,不许她来。”
唐梦芙会意点头。
杨氏虽然做了定国公夫人,但齐国公府不承认她。
定国公府和齐国公府离得并不远,张洢的侍女回来得也不慢,带来了一幅画。
张洢展开看过,露齿一笑,故作谦虚的问着成王妃,“九姑母,这幅石榴图是道朗大师的得意佳作,用来和您的芙蓉发钗相比当然略差了些,却也不至于辱没了,您看呢?”
“石榴图?”成王妃呆了呆。
蒋夫人向张洢伸出手。
张洢忙恭恭敬敬的将画轴双手呈上。
蒋夫人双手微颤,徐徐展开画轴,只望了一眼,眼眶已是湿润,“时隔十六年,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之下,重新见到这幅石榴图。”
“四伯母您见过这图?”张洢发蒙。
今天她实在太不顺了,真担心在这幅图上再出什么问题。
毕竟这不是她亲自向杨氏要的,是侍女传的话,或许杨氏连她要这东西的目的都不知道,会不会匆忙之中,拿错了东西?
“这是阿勆母亲的嫁妆。”蒋夫人语气淡而疏离。
张洢呆了片刻,脸像烧着了一样。杨氏拿了宋夫人的嫁妆给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了宋夫人的嫁妆给她!真丢人呢,杨家没嫁妆么,为什么一定要拿宋家的?
“去换,快去换。”张洢身子发抖。
“这么多人等着呢,换什么换。”唐梦芙心中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蹿,说话很不客气,“坐下,赌棋开始。”
想到杨氏拿了宋夫人的嫁妆来给张洢当赌注,唐梦芙就气不打一处来。要脸不要脸啊,抢了定国公夫人的名份,抢了张勆的世子之位,连宋夫人留下的嫁妆都不放过,真真也太下作了!
“开始就开始。”张洢咬牙。
“一局定胜负,还是三局两负?”唐梦芙问。
“自然是一局定胜负。”张洢自信满满。
虽然她今天接二连三的丢人了,但她对自己的棋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她一定会赢!
“甚好。一局定胜负,石榴图很快就是我的了。”唐梦芙轻轻松的道。
张洢怒,“何以见得是你赢?”
唐梦芙轻蔑,“你连我八岁时的棋力都没有,你不输谁输?不用猜先了,我让你执黑先行。”
“我不用你让!”张洢勃然。
唐梦芙更是不屑,“我让你三子!”
张洢眼睛红通通的,兔子一样。
蒋夫人、雄武侯夫人和成王妃重新见到石榴图,都有些伤感,但见到眼前这一幕,脸上却都有了笑意。
棋局还没开始,她们心里已经踏实了。
唐梦芙从容,张洢生气,从一开始她们就是不对等的,实力相差太远。
唐梦芙纤长白皙的手指捏起一粒白子,眼波流转,秀眉轻扬,踌躇满志。
很好,石榴图很快可以替张勆赢回来了。这是他母亲的嫁妆,当然应该还给他。虽然是物归原主,不过她在这中间也是出了力花了心思的,所以也有些功劳,对不对?所以这就当作送给张勆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