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一件黑的套头卫衣,卫衣的帽子裹住头,里面还有个黑的鸭舌帽,脸上还戴着黑的口罩,只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抓过米深的手腕,另一只手掏出个喷雾形状的东西,对着周围试图扑过来的人一通狂喷。
“啊!我的眼睛!”有人发出惊叫,捂着眼睛连连后退,人群吓得很快就往后散去,自动给他们让开一条路来。
男人抓着米深的手腕,一路逃离了现场,奔至商场一僻静处。
见周围无人,那人方才松开她,急急要走。
米深上前一步,“秦牧!”
那人脚步微顿,想走却还是停了下来。
米深欣喜,从他身后绕到他面前,“江余哥哥怎么样?不不,欧镐宁,欧镐宁他现在人在哪里?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秦牧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跟以往不同,此时此刻的她,满身的狼狈。头发上脸上都是湿湿的,一张小脸苍白的没有血。
他本是路过,不想多管闲事,可看着她站在人群中,失去所有的攻击力,妥协的被众人欺负,他终究看不下去了。
如果那人还在,肯定会心疼的想要杀人吧!
秦牧垂了垂眼眸,声音隔着口罩传来,“他已经死了,米小姐。”
米深眼中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期望瞬间四分五裂,眼底的痛苦蔓延开来。
“真的死了?”
“嗯!”秦牧盯着她,声音沉沉。
米深有一瞬的恍惚,担心秦牧会忽然消失似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在哪?你带我去见他,我要亲眼看看他。”
否则,她不会相信!
秦牧看了一眼她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眼帘微垂,“你想看,也不是不可以。”
半小时后,整个暖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厉封昶原本在r内部开会,忽然接到冷影的电话,说米深丢了。
他当即扔下一会议室的公司高干,转身出了会议室。
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欧若商业街被驱赶的一个人都没有,地下停车场、每一间商铺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那些公然欺负米深的路人,也都被纷纷拘押。
可是,仍没有她的消息。
厉封昶站在空荡荡的街道,手里握着手机,看着半小时前米深在这里被众人欺负的视频,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
忽然,画面中闯进一个黑衣神秘人,拉着米深离开人群,消失在监控画面的尽头。
派去的手下返回来,“四少,都找过了,没有五小姐的踪迹。”
厉封昶关了视频,目光沉沉落向不知名的前方。
靠海而建的一处墓园。
海风瑟瑟吹来,墓园里的常青树郁郁葱葱,随风摇摆间发出细碎的声响。
一座新立不久的墓碑前,米深已经呆呆站了十多分钟。
墓碑上没有照片,但上面的名字,刻着江余二字。
他死了!
真的死了!
这碑是他的,秦牧说,下面葬着他的骨灰。
她未亲眼看见他下葬,只看见这冰凉的墓碑,心中很是荒凉。
那晚如果不是他,现在在地下安眠的,应该是她!
秦牧站在她的身后,目光同样落在那块墓碑上,唇角勾着一抹冷嘲:“他去世以后,局势动荡。有人趁机打击我们的势力,现在的暖城黑道,已经是一盘散沙。”
米深讷讷的,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
秦牧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又道:“r能成就如今的成绩,厉封昶背后的残忍手段,你了解多少?”
听见熟悉的名字,米深才缓缓回神,“四叔是生意人,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我不懂。”
秦牧笑了一下,“你还真是信任他。只可惜,他的城府远远不是你能窥探到的。”
似乎知道他意有所指,米深抿了抿唇,“你为什么这么快葬了江余哥哥?”
前后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他的动作未免太快了些。
“局势动荡,厉封昶在找他,所有想取而代之的人也在找他。人都死了,难道不该入土为安?况且就算他活着,你也不相信他,从他接近你开始,就一直在不断的遇麻烦。”
“四叔找他是为了我”
“呵我们的人现在大半归他笼络了。米深,你还看不清事实吗?你母亲的死,不能让你看清楚,镐宁的死,也不能让你看清楚。你当真爱他之深,什么也不顾?”秦牧冷冷的,语气很淡漠。
他没有试图去说服她什么,但是看着她这么深陷厉封昶的温柔陷阱,他真是替欧少呕血!
他看着米深脸上麻木的表情,嫌弃的将视线转开:“他当初如果肯听我的,也不至于落得今天”
后面似乎还有话说,但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片刻的沉默之后,秦牧再次开口:“他本是厉胜的私生子,是厉胜与你姨妈江晚珠的儿子。这些年,厉胜在找他,厉封昶在找他,包括沈美芝,也在暗地里找他。你以为,他走到今天,很容易吗?”
“他替你承受了所有的痛苦,十年,他花费了多少心血想要延长你母亲的寿命,你又知道吗?”
“你被绑架,他不听我的劝阻,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去救你,之后被厉封昶暗中打击,你又知道吗?”
一声声质问,比这海风还来的猛烈,米深脚步虚软的晃了晃,咬着下唇看着他,“不可能,四叔不会”
秦牧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知的傻瓜,“不会?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