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如此一想她又失落起来,失落后又恼怒起来,总之心里五乱杂陈,叫她理不清,于是便整日里闷闷不乐。
这厢董老太太听了于妍给她的回复后,却是不信,她可知道那日赵裕珏是亲自送她回来的,怎么可能嫌弃她,估计是那丫头不喜人家乱说的。
她见汤妧这些日子里闷闷不乐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可怜的于瑛便又被她抓了壮丁,不情不愿当起了红娘。
这日董老太太说汤妧整日闷着无聊,便叫于瑛带她出门逛逛街,于妍也想跟着去,却被她以待嫁的名义给驳了回来。
汤妧本来还纳闷,就是于妍轻易出不得门了,却也不至于一点出门的动作也不许,待她在街上遇见赵裕珏后,瞬时明白了。
她无奈叹道,外祖母还真是不死心啊!
这厢汤妧正逛着街,天气寒冷她其实不太想动,故而走得慢慢悠悠,赵裕珏也不在意,只悠闲悠闲的跟在旁边,见她看中那些玩意儿,时不时点评一番。无聊的于瑛则在后头远远的赘着。
汤妧本不想理他,好叫他知难而退,但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叹了口气,决定与他说明白。
她行至一处摊位前,指着一只十分华丽的步摇问道:“赵公子觉得这步摇好看吗?”
赵裕珏不明所以,点头道:“这是好看,只是不太……”
“只是我却不喜这种,”她指着旁边一只朴素的玉簪道:“我心仪的是这种。”
她直直的看着赵裕珏,“赵公子可明白我的意思?”
赵裕珏如何不明白,她眼中的嫌弃之意可十分明显,叫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特别招人嫌?
见赵裕珏没有反应,汤妧坚定道:“我早已有心属之人,还请赵公子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另寻好女儿去罢。”
“是那个叫段锦的?”赵裕珏忽然问道。
汤妧一愣,“你怎么知道?”
“其实我见……”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有人似一阵风一般从他身边跑过,而后于瑛从后头追了过去,“抓贼!”
“小毛贼,竟然偷大爷的钱袋,看大爷不揍死你,给大爷我站住!”他一边追还一边大声叫喊。
汤妧见状,忙追了上去。
赵裕珏叹了口气,只得跟着。
待汤妧喘着气实在累的不行时,终于在一处巷子里见到了于瑛,见他背对着她站着正不知与谁在说话。
汤妧被赵裕珏扶着,她按着因为跑动岔气而有些发疼的胸口,走上前去,“表哥,你抓着贼没有?”
于瑛转身,这才露出了身后之人,“表妹,这是段兄,我同你说,刚才就是他三两下就把小毛贼给打趴下,将我的钱袋拿了回来。”
他说的兴起,却见汤妧一直盯着他身后之人看,丝毫没有注意到他。
汤妧现在只觉得脑子都空了,她看着那人,只觉得熟悉而又陌生。他长得更高了,身形也更加健壮挺拔了,他的面容已经彻底褪去了青涩,更加俊朗刚毅,一双星眸幽深摄魂,隐隐之间她甚至能看到一股杀意。
成年男子带着威压与狠厉向她走近,他星眸微眯,盯着她身上一处瞧,汤妧转头看去,是赵裕珏的手,正抓着她的胳膊。
他伸手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紧搂住了她的纤腰,不过几个提步,便抱着她不见了踪影。
于瑛被此情状弄得发懵,许久才回过神来,尖声道:“大爷的,这才是贼!!”
*
汤妧一直呆愣愣由他抱着,看着他抱着自己跑过小巷,跃过房屋,她感觉有风在自己耳边呼啸,寒风刮得她睁不开眼,待察觉到他停下来,放开自己时,她才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男人挨得她极近,她甚至可以看清他面上有些干燥的皮肤,他一双星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带着强烈的压迫与侵略感,她缩瑟地往后退去,却被一株柳树阻住。她才发现自己是被带到了一处河岸边。
“你怕我?”声音出乎意料的低沉好听。
汤妧看着他,紧闭着唇不说话。
忽然她被人擒住了下巴,被迫着抬起,男人低头吻了下来。
他吻得十分粗暴,舌头伸了进来吸吮着她的汁液,紧勾着她的舌,似乎要把她吃了,完全不像那夜那般温柔。
汤妧呜呜摇着头,泪水噙了出来。
“啪!”
一记十分响亮的耳光,他被打的偏了头,汤妧觉得手有些发麻。
男人眼里出现慌张的神色,他急忙想上前安抚她。
“妧妧。”
汤妧伸手一把将他推开,推着他往后退。
“混蛋!!”
强烈的委屈与愤怒涌上心头,她眼前已经是朦胧一片,鼻子酸的很,让她忍不住簌簌的流泪。
“妧妧,你别哭,你知道的,我最怕你哭了。”男人的声音发着颤,他伸手想要替她拭泪。
见他还要上前,汤妧愤而一脚踢了出去。
“滚!!”
却听见“咔啦”一声,因为昨天下了雪,河面上结了一层薄冰。
薄冰碎开,大物落入水中,发出“扑通”一声大响,弹起的水花向四周荡漾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相遇的结果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甜蜜】
僻静清幽的河岸边,细叶早已枯黄脱落的柳树正悠悠晃着它的枝条,忽的树身似受到了摇晃,枝杈上的细雪簌簌落了下来。
结了一层薄冰的河面十分平静,小河中心还有鸟儿不时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