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两个男人同时发出困惑的叹息，然而这些新鲜的咨询，终究是以一种鲜活的姿态在两人的脑海里深深扎根。
第6区，一间老字号的咖啡馆。
叶修抿了口周泽楷推荐的咖啡，惊喜地又闻了下香气：“这里的咖啡挺好喝的啊，应该让陈果他们来尝尝，省得整天不思进取总觉得自己调的咖啡天下第一。”
叶修又尝了口咖啡：“你怎么知道的这里？”
“江波涛。”周泽楷见叶修喝得开心，把眼前那杯也推了过去。叶修自然地端起那杯，也尝了口：“这个也不错，江波涛挺会享受的啊，上次他推荐的那家饭店也不错。”
当然，这个就是违心的了，叶修也是喰种，对他而言，除了咖啡以外的东西都是毒药一般的存在。只不过看着周泽楷兴奋而期待的神情，才强忍厌烦，装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周泽楷其实发现了叶修的不适，所以将此话的约会场所都改成了各式的咖啡馆。两个人的约会都很简单，像普通情侣一样偶尔去看个电影，或者捧着杯咖啡在街上溜达。往往都是叶修在讲些发生在兴欣的事情或者吐槽，周泽楷安静地听着。
不论多么无聊的事情，周泽楷都听得津津有味。
只是他总要牵着手，不论何时，只要两个人并肩而行，就一定要牵着手。
“热死啦，小周你不热么？”叶修偶尔也会抱怨，但是周泽楷总是一脸固执地摇头：“不热。”
“怎么那么固执，这样只有另外一只手能动啦。”
“这样，知道前辈在身边。”
“额额——”叶修抖了抖一身的j-i皮疙瘩，但是脸颊仍是微微泛红了，“小周你别跟追小姑娘似的甜言蜜语，太腻歪了。”
当然，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大多数时候都让叶修感到很放松，这种感觉和与家里人相处的不太一样，但是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只是因为两个人相约的都是晚上，所以叶修最近也跟陈果调了班，把储备粮的事情都交给了方锐。
“有异x_ing没人x_ing啊……”陈果感慨着，然后忽然被自己逗乐了，“忘了，不是异x_ing是同x_ing啊。”
“感觉自己的哥哥被抢走了……”苏沐橙咬着饮料里的吸管，愤愤地看着朋友圈里叶修那张照片：他和周泽楷头挨着头，靠在一起，背后的装饰像是在一家咖啡馆。
“不来自己家喝咖啡，跑去给别人送钱，这俩人钱多烧的吧？”陈果对两个人毫无创意的选址表示鄙视。
苏沐橙舔了舔嘴唇边的n_ai泡：“那怎么办，叶修又不能吃别的啊。”
这确实是个问题，陈果生来就是个喰种，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咖啡和其它恶心的食物，所以她不是很能理解美食究竟是怎样一种享受，为什么沐橙吃到好吃的东西会那么开心。
可是叶修曾经知道过。
拥有过，再失去，才会显得曾经拥有的东西有多珍贵。
“听叶修说，那个关于营养剂的问题应该快有进展了，如果真的能制出来，果果姐你一定要跟我去吃那家的蛋糕啊，真的特别特别好吃。”
“好啊，可是那个东西什么时候能好啊。”
那个东西什么时候能好，叶修的关心程度不亚于好奇的陈果，毕竟两个人一起只能去咖啡馆的感觉也很奇怪。
腻了咖啡，两个都没什么经验的大男人默契地选择窝在周泽楷家中，不过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无聊的，哪怕不是刻意去创造一个环境，也是有种奇特的让人舒服的感觉。
唯一让人感到诡异的，大概就是突然扭捏起来的黄少天。
他竟然不再追着叶修pk了，每次见到叶修都笑眯眯不说话，只是一脸憋着好多话的表情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万分狐疑。
黄少天怎么也哑巴了？
“前辈。”在家里也备着咖啡的周泽楷冲泡好了两杯，端着来到客厅。
此时叶修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无聊地用遥控器调着台。两个人从那场电影开始，已经交往一个多月了，周泽楷有时候想想，仍觉得这像是一个梦般不真实，所以他时常惶恐，总是战战兢兢地确认前辈在自己的身边。
叶修接过咖啡，随手放在茶几上：“新闻里整体都好无聊啊，局长到乡下吃个新鲜水果也要报道，谁耐烦看他那张老脸。”
此时屏幕里的新闻，正播报到ccg总局冯局长到某一分局驻地，和分局的基层同志愉快农家乐，并代表总局带来亲切的慰问，那张老脸上的褶子像菊花一样盛开着。
周泽楷无耐地听着前辈吐槽，只是他怎么也是ccg的一员，听着前辈这么叫着冯局长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拿出平板坐在叶修的身旁，查看着邮箱里的通知和组内的一些训练计划，时不时也把在锻炼中遇到的问题拿了出来。叶修这几年虽然不在ccg，实力和眼光却仍是超一流，懒洋洋地做着指点，到是比看新闻更有趣多了。
“前辈……”
“嗯？”叶修刚刚讲完一个问题，顺便发了一通感慨，正口干舌燥地喝着咖啡，就见到周泽楷别别扭扭地收了平板，一脸紧张不安地看着自己。
又怎么啦？
周泽楷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盯着叶修的眼睛。他其实一直很想问一个问题，憋在心里太久了，哪怕是擅长隐藏心事的他也觉得这个问题压得他太累，只想要一吐为快问个清楚——可答案呢？
如果答案，会让自己感到难堪呢？
周泽楷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