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在一天夜里,凌天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直接闯进了她的寝殿里,轰走了寝殿中所有的宫人,不顾她的抗拒和叫喊,强行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从此,凌天陌对她更加地体贴宠爱,而她,却恨透了他!
凌天陌虽然也有了魔后和侧妃,可是自从华紫岚入了宫,他对她便几乎是专房之宠,可是,他不再勉强她,她若是不愿意,他也便宁可陪着她枯坐到天明。
华紫岚一朝有喜,凌天陌喜出望外,可是她自己在得知了这个消息时,却难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不爱他,更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可是孩子又毕竟是无辜的,他就像是一道枷锁,彻底地将她锁在了这紫煌宫中。
她孕期本就诸多不适,加上思虑又重,便常常睡不安稳。凌天陌堂堂一个魔君,每晚都要亲自为她捏一捏酸涩的腰背,直到她在他温热宽厚的手掌安抚下,沉沉睡去,他再为她悄悄拭去那一滴挂在眼角的清泪······
第90章第九十章花褪残红青杏小
魔界的幽冥司中,有一片灿烂如火的彼岸花,艳丽得如一整片云霞,那样绚丽夺目的美,让每一个女子都无比地向往。
华紫岚大腹便便之时,行动不便,整日闷在寝宫中愈见烦闷,凌天陌便带着她,去了幽冥司。
他华服玉带,英姿俊朗,他对着她的时候,无论她是怎样一副冰冷的神情,他眸中总是带着迁就的笑意,他远望山河,指着那一整片彼岸花对她说道:“你喜欢这片花海吗?若是喜欢,我可以将它送给你!”
华紫岚有些疑惑,身为魔界中人,她很清楚,只有历代的魔后,才有资格做这彼岸花海的主人,她抬眼问道:“此话何意?”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易后。江山为聘,后位以待!”他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话语温存,易后这般的大事,他说得轻巧平静,就像只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之事。
她有些震惊,她爱了楚晟轩多年,可是他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而凌天陌,她从来没有好好待过他,他却要将后位捧到她的面前。
她不愿意看他的眼睛,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为什么?”
他默了默:“没有为什么,只是为了让你欢喜罢了。只是因为,从来没有见你欢喜过,便想将最好的都给你,只要我有······”
她沉默的时间更久,最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片鲜艳如血的彼岸花海,说了句:“不必了,我并不喜欢。”便转身离去。
彼岸花虽绚丽夺目,可是,她心中只记得那一片紫色忧伤的鸢尾······
华紫岚在生下凌子煊之后不久,便自请搬去了落英谷。她在落英谷中遍种鸢尾,避世而居,当整片紫色的鸢尾花盛开之时,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年的轻鸢谷,日光正好,琴声悠长······
后来,妖魔两界一场大战终于在妖王柏无踪的挑起下爆发了,凌天陌重伤卧床,在他临终之时,他只唤了她一人在榻旁。
他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气息也越来越弱。这个骄傲了一世的魔君在将死之时,还在柔声地向她道着歉:“紫岚,你莫要怪我,当年,是我强迫了你,可我,也不过只是爱上了一个人罢了······”
她对他这一辈子都是铁石心肠的,此时,却忍不住落下泪来。他看在眼里,本已憔悴黯淡的眼中,突然泛出了炯炯有神的光来,今生,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为他心疼,她为他落泪。
他艰难地抬起手来,手中握着一方白底金边的丝帕,帕上还带着淡淡的龙涎香。他轻轻地为她拭过腮边挂着的清泪,那动作温柔小心,宛如带着一生未尽的眷恋。
他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他努力地想睁着眼睛,多看她一会儿,可是,他真的已经做不到了,他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留给这个世界一片寂静······
她捧着那方丝帕,突然泪如雨下,前尘如一场旧梦,一幕幕从她脑海中飞掠而过,恍惚而又真实······
那年花褪残红青杏小,华紫岚正值豆蔻年华,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有些贪玩的,她也不例外。
那日也不记得是如何跑去了幽冥司,第一次看见了那一片如火如荼的彼岸花海,眼前的美景,当时便惊呆了她。
她不过自言自语地感叹着说了一句:“如果这片花海都是我的,那该有多好啊······”就引来了旁边一主一仆两个女子的嘲笑。
那主子冷哼了一声,不屑地娇声笑道:“就凭你,也配?”
旁边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更是不饶人,她冲着华紫岚便叫嚷道:“好一个没见识的!你岂不知,这彼岸花从来都是魔后才配得上的么?说出来也不怕吓死你,咱家小姐,便是当朝护法之女,从小便与太子订了亲的,这彼岸花么,迟早也是我家小姐的!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那个穷酸样子!”
华紫岚气结,争辩道:“我又不曾与你家小姐争个什么,不过是想想,也不行么?”
“想想也不行,还争?”那小丫头说得愈发难听起来,“你别以为你长得略齐整些,便能奢望着日后爬上龙床!”
主仆俩一同哄笑起来,笑罢也不再多看她一眼,径自扬长而去。
华紫岚受了委屈,只剩一人坐在路边伤心地抹着泪,抽泣不止。哭着哭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丝帕,白底金边,帕上还带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