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片寂静,李之藻虽是文官出身,可是治军严厉残暴,对于军中的违规行为都是苛以重刑,特别是李之藻有内阁大学士徐光启做后台,加上朱由校对李之藻也是器重有嘉,通州新军中的这些官员倒是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是那些带着投机主意的军官到了通州新军也是老老实实的听话。
李之藻看到众人安静下来,从身旁的一个侍从手中拿起一份折子,然后开口说道:“本官今日不与大家多说废话,现在宣布兵部的公文。”
“逆贼福王朱常洵遣人刺杀皇上,意图谋反,现今命通州新军全军明日午时之前出发……。”
李之藻念完公文又是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副将,参将,游击将军,佐击将军,千把总,大都是从京营和各地卫所选拔出来的部将,不管以前你们在以前的部队如何,现在各位都是通州新军的一员,通州新军的未来就靠各位了!各位现在回营准备,本官知道营中的粮草和弹药只能应付十数日,不过兵部派发的粮草,弹药现在已经从京师的各个库房中运出,各个车营的参将记得派出辎重队傍晚时分到校场中领取,现在大军出发的日期兵部已经确定,时间非常紧迫,各位赶紧动员军士,这是我们通州新军的第一仗,皇上已经下旨,第一个冲进洛阳城,第一个冲进福王府的部队重赏!各位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屋中响起一阵仿佛霹雳的喊声,众人的神色为之一振,满脸希翼之色。
点将台前一字排开的三门大炮接连轰鸣,炮口冒出冉冉的白烟,在瑟瑟的寒风中刹那间便烟消云散,校场中的号角手将长长的号角高高仰起,“呜呜”一阵肃穆的鸣叫,那特制的巨大牛皮大鼓“咚咚”的响了起来,震的校场中的数万士兵的心脏也是跟着激烈跳动。
在早春的淡淡的阳光下,大明金龙旗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舞动。嘶鸣的军马拉着六百多斤的偏箱车向着军营门口出发,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显示着这是一只训练有素的雄师。
也许在现代来说,从北京到洛阳实在算不上距离远,可是在明朝这个生产力不大发达的时代,这样的距离行军意味着就是十几日的路程,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这场战争发生在自己的领土上,行军途中一切供应都非常充足。
作为一只以车营为基础选练的新军,朱由校充分的把快速反应这个概念好好的应用在了通州新军里,当你看着这只部队的士兵全部舒适的躺在偏箱车中,而偏箱车在马儿的拉动下飞速的疾驰的时候,也许你会想到摩托化步兵吧!
六天,仅仅用了六天,通州新军便是赶到了洛阳地界。在朱由校重金打造下的通州新军虽然还没有显示出他那超强的战斗力,不过却让人见识到了他的那无与伦比的机动能力,除了那些纯粹的骑兵能够胜过车营的机动力,可是骑兵能够带着如此巨大数量的火器和大炮么!
…………
朱常洵端正的坐在大殿的金鸾宝座上,大殿的装扮和远在千里之外的紫禁城如此相象,不过殿中没有那整齐站好的文武百官,透过宫殿的朱红大门,朱常洵看到远处的天空中那一道浓浓的黑烟,黑烟仿佛在空中幻化出一个巨大的鬼脸,还在向自己历喝,朱常洵顿时一惊,那笔直的身躯顿时软了下去,一下便滑躺在金鸾宝座上。
“皇上?”朱常洵身边的太监轻轻的喊道。
朱常洵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诧异的神色。
“皇上!”那个太监见朱常洵发楞,又是一声喊道。
这时朱常洵才想起自己就是皇帝,然后举手指着殿外的那股黑烟惊恐的问道:“看到那个鬼脸没有?看到了没有?”
那个太监向外看去,那里有什么鬼脸,不由的一阵心酸,要说朱常洵也是可怜,为皇位争夺了多少年,几次都是差点得手,不过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不过对皇权的强烈向往一直困扰着朱常洵,就是朱常洵被册封到洛阳之后,还是在不断的为皇位努力,当朱常洵的母亲应用了阴谋,利用‘红丸’把本就是身体十分虚弱的朱常洛送上西天之后,朱常洵一直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惜没有想到即位的朱由校却是个厉害人物,于是朱常洵又是千方百计的想害死朱由校,不过一切一切都完蛋了,当刺杀朱由校失败后,朱常洵终于当上了皇帝,不过这个皇帝却……总之,朱常洵已经有些精神错乱了!
“皇上,奴才没有看到什么鬼脸,这些日子城里有些逆贼在到处煽风点火,那不过是城中的一些宅子起火后的浓烟而已,如何有鬼脸,皇上身体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早朝呢!”那个太监在旁说道。
“对,还要上早朝,上早朝……”朱常洵突然暴怒起来,然后吼道:“上什么早朝?朕要到京师去上早朝,明日朕要亲自率领大军亲征朱由校那个叛逆的小子,朕要坐在紫禁城里上早朝!”说完便是痛苦的掩面哭泣了起来。
那个太监是一脸痛苦,哽咽着说道:“皇上,你太累了,还是回宫休息吧!”
这时朱常洵突然又是正常起来,平静的说道:“各地的蕃王联系的怎么样了?洛阳附近的官员和部队有没有都控制起来,还有朱由校的部队现在都到那里了?”
那个太监显然被朱常洵的表现吓了一跳,愣了片刻后回道:“回皇上!离的远些的蕃王还没有回信,不过开封的周王说是现在正在准备当中,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