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图将那些话全告诉了我,你要不要听?”
陆敏两只眼儿果然随即一亮,方才还刻意装出来的闺秀气致荡然无存,凶相毕露:“什么家事?”
赵穆再往前一步,相隔不到一尺的距离,能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少女幽香。
他道:“陆薇姑娘曾说,陆严身为哥哥,待你太过亲近,她总觉得那种亲近并不正常。而近来,陆严待她越来越亲近,她避无可避,转而求助傅图,就是想叫傅图帮帮你和她,好逃开陆严的魔掌。”
“怎么逃?”陆敏紧紧追问。
赵穆忽而轻拍手掌:“当然最好是杀了陆严。”
陆敏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陆薇竟然借她之名,散布陆严与妹妹暖昧的话儿,而傅图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要是他再冲动一点,或者果真会提刀捅了陆严。
看起来不过简单几句事非之言,但却是能要人命的。
陆敏道:“所以,你们是真的打算要杀了我哥哥,就只为陆薇几句莫须有的话?”
赵穆摊手:“傅图是真的想杀陆严,但我觉得事不至此,所以打算前来替他求亲,既陆薇果真在陆府呆不下去,不如嫁给傅图,倒是一桩好亲事。”
他沉吟片刻,忽而又道:“至于你和陆严。小麻姑,你不觉得你和你哥哥实在太过亲昵?”
陆敏咬牙暗道:常言说一只老鼠坏一锅汤,不呈想陆薇眼界窄小又如此下作,竟说出这种败坏自己名声的话。还好傅图与赵穆嘴巴紧,这种话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她和陆严这辈子也洗不清了。
她再近一步,踮着脚尖扬着脸,气鼓鼓说道:“淫者见淫污者见污,我告诉你赵穆,我和我哥哥之间关系清白着呢,这样的话儿,你和傅图若敢传出去,我叫我爹打断你们的腿!”
这话倒也不是威胁,陆高峰如今任三军总教头,是太子的武师,平日拳脚对阵,就算不能打断他的腿,公报私仇狠罚他几脚还是可以的。
阳光照洒在她的耳朵上,贝壳般的小耳朵呈淡粉色,赵穆犹记得三年前最后一次分别,他咬过她的耳朵,到如今,那地方还有浅浅两只小牙印似的窝儿。
他忽而伸手自她耳侧轻轻揉碾:“这是我咬出来的牙印子?”
光天化日的,院外忽而涌进一群人来。陆敏啪一把将赵穆的手打落,低声道:“赵穆,你发什么疯?我是大姑娘了,能不能不要拉拉扯扯?”
赵穆回头,见陆高峰站在最前面,黑沉沉一双眸子里满是杀气正盯着自己,身后围着一圈人。他抚过陆敏耳朵的那只手上,淡淡一层轻腻,是她耳廓上的薄汗。
赵穆轻轻搓碾着手指一笑:“果真,小麻姑终于长成大姑娘了!”
三年不见,大到可以嫁给他了。
*
陆高峰三兄弟进了屋子,齐齐对赵穆行君臣之礼:“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赵穆转而又坐到了书案后,挥手道:“免礼!”
陆高峰拉过女儿,轻声问道:“麻姑,赵穆可有欺负你?”
陆敏连忙摇头。陆高峰又道:“那就快去,到二房找姐妹们玩去,不要呆在这里。”
只看赵穆那淫心外露的目光,陆高峰就恨不能兜起麻袋将他痛揍一顿。虽不知上辈子女儿与赵穆有什么纠葛,但陆高峰以一个男人的心态来猜,他必定给过女儿痛苦,所以他两三年时间刻意禁止陆敏出门,为的就是要避免陆敏与赵穆再有纠葛。
谁知陆敏才入陆府不过一天,这厮就寻上门来了。
陆高峰忽而觉得自己该给陆敏寻房亲事了,否则照此下去,只怕赵穆这厮早晚要赖掉当初兴善寺那发那毒誓,把女儿拘入东宫去。
陆敏小声道:“爹,太子殿下是来替傅图求亲的,傅图想娶我姐姐,但这其中还有些你不知道的曲折,女儿想等人都走了之后,和你细谈。”
男人之间谈话,陆敏一个未嫁女儿当然不能听。但她退出来之后却不走远,而是转到书房侧一从月季花侧,在那里旁听了起来。
陆高峰清咳一声,在中堂下为首第一把圈椅上坐了,转而问傅图:“傅图,你果真想娶我家陆薇?”
傅图上前一步道:“是!还请伯父成全!”
陆高峰忽而手拍桌子:“成全个屁。你小小年纪成日花街柳巷,我陆高峰的女儿任是嫁谁,也不会嫁给你!”
傅图脸色微变,转而去看赵穆,赵穆坐在书案后,一幅老而在在的神情正在观赏案头陆高峰的几枚寿山石印章,闻言一笑:“男人逛花街柳巷不是常事么?既能逛花街柳巷,至少证明他是个真男人,陆将军是否太锱铢必较了?”
陆高峰一声冷笑,断然挥手:“此事没什么好谈的,请太子殿下也勿要为难我,我的女儿,绝不嫁傅图这等人!”
赵穆啪一声将印章砸在羊毛毡上,起身道:“人常言女大不中留,陆将军难道就没有想过,陆薇自己也想嫁给傅图?”
对于陆薇这个女儿,陆高峰确实没有操过心,更未过多的教导过她,当然,也因此而时时想起来,心中总是怀着愧疚。
他忽而会过意来,东宫与陆府相隔很近,也许陆薇和傅图两个私底下早有了往来,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恰此时,陆高羊打哈哈道:“大哥,婚姻大事,还是问问孩子自己的意愿,若陆薇想嫁,而傅图又诚心想娶,我觉得男人逛过几回花街柳巷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大不了叫傅图往后起个誓,从此不要往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