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之后,刘英群每天要面对何春娇五花八门的要求,一会儿想要戴花,一会儿想要新衣,尤其是喜欢吃零嘴,他攒的那点压岁钱,没几下就折腾光了,何春娇的要求满足不了,晚上就不搭理他,刘英群守着娇滴滴的媳妇吃不到,急得抓耳挠腮不能入眠,他也曾问老娘要过钱,刘丁氏知道他这是为了何春娇,表面答应帮他向老爹要,回过头趁他不在家,把何春娇骂了个狗血喷头,刘英群很二,竟然和他老娘论理,没想到刘丁氏没说几句,就捂着脸哭起来,她这还是第一次数落刘英群,说自己如何对刘英群好,儿子娶了媳妇,竟然会这么对她,这一回,刘英群看得出来,娘是真伤心,和骂大哥时的情景完全不一样,他夹在媳妇和老娘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刘英群是标准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人,他在何春娇几次撒娇和冷脸之后,再一次跟老娘伸手,刘丁氏无非还是那些话,话说三遍淡如水,刘英群听多了便腻烦起来,要不来钱,他便对着刘丁氏吼叫,刘丁氏当时都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刘英群,似乎不认识他一般,最后,拍着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别提多伤心了。
刘英群被刘善民狠狠训斥了一顿:“你算算,自己今年糟蹋了多少钱?我和你娘,也不是摇钱树,哪里还有钱给你胡花?”
果然,刘英群再也没有要出一文钱来,为了心爱的媳妇儿,刘英群开始琢磨着,怎样挣钱了。他最大的创举,就是扔下家里的几十亩地不干,跑到别人家打短工,把刘丁氏气得要死,刘善民虽然也很生气,但却没有老婆那么严重,毕竟,儿子去别人家就是混钱去的,会干什么呀,自己家的地,反正也是得雇人干的。
刘丁氏越看何春娇越不顺眼,要不是这个妖精,她儿子能被迫出去干活,打了一手血泡吗?这个女儿,就是个事儿精。她知道不管给儿子多少钱,都填不满何春娇这个坑,便捂紧了钱袋子,不仅这样,还拿出婆婆的架势来,开始要求何春娇做家务了,虽然不像对待叶儿那么刻薄,但和对待刘英连比起来,那可是天地之差,何春娇和车氏不一样,她动不动就泪水涟涟的,刘英群也和刘应东不一样,只要看着何春娇有一丝委屈,便会挺身而出,护在媳妇身前,刘丁氏气得都要疯了,对宝贝儿子刘英群,也开始报复起来。刘英群发现,每次吃饭,面前的大白馒头不见了,娘还不许他把一大半的菜拨进自己的碗里,有一回,刘英群强抢了菜盘子,在那以后,饭桌上的菜,刘丁氏一上来就先留出大半给男人和女儿分了,刘英群气得要死:“娘,我一直以为你偏爱我,才会对哥和嫂子那个样子,现在终于明白了,你就是看不惯儿媳妇好过。”
刘丁氏这回,真的是一口气没上来,倒栽葱摔倒在地,英连带着英弟,把她搀扶回房,喂了一碗水,又顺了半天气,刘丁氏才勉强能爬起来。
这天晚上,刘英群不顾刘应东一脸倦容,拉着他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刘丁氏的许多不是,末了,问刘应东:“大哥,我现在实在受不了啦,准备搬到西跨院去住,然后,去你那里上工。”他以为,和大哥一样了,都是被娘欺负的人,两人该有共同话题了。
刘应东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行啊,我卖棉花的钱,你还没还我,刚好拿工来顶。”
“你怎么能这么小气?我可是你弟弟。”
“你还知道是我弟弟?爹爹没给我分粮,你有没担心过,我会不会饿着?刚分家那些天,我发愁的一宿一宿睡不着,也没见你这个弟弟给我送个窝头过来。”
刘英群脸涨得通红,低声说了一句:“那时我不是不懂事嘛。”
刘应东笑了一下,伸手在刘英群的肩上拍了拍:“我的好弟弟,你果然比以前成熟多了,我随时欢迎你去帮忙。”
刘英群挺高兴的,说第二天就去,他乐颠颠地回到家,把这事儿告诉了何春娇,被老婆一指头戳在脑门上:“你去帮忙,充其量自个混得肚儿圆,我呢?你心里根本就没我。”
“这是怎么说的,大哥还不给我月钱?到时我都交给你。”
“你个笨蛋,你听见老大说让你去帮忙的?咱们一成亲,就被他们那么摆了一道,连爹娘都算计在内了,你还不警醒些。”
刘英群一想要去白做工,心里就特别不悦,不过,他还不放弃能天天吃面的诱惑,第二天半上午,去面馆转了一圈,见他们竟然吃的是玉米面贴饼子,十分惊讶::“大哥,你们怎不吃面呢?”
刘应东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一天才能挣多钱,还不吃穷了!”
“你平日里都吃的是贴饼子啊?”刘英群心里直发凉。
“不是,有时你嫂子给蒸点馒头。”他说着,指了指饭桌上一小块黑黑的馒头快。
刘英群眉头紧皱,那馒头的面,都和麸子差不多了,他才不要吃呢。
“哥,你生意这么好,也不怕别人看见说你抠门?你这一个月,要挣多少钱哪。”
刘应东很不高兴,拉下了脸:“这眼看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我才挣了多少,还不够一年吃的,爹爹又没给我分粮,我现在吃白麦面,将来喝凉水充饥吗?你现在好歹也成家了,该知道怎么过日子了。”
刘英群再也不说来上工的话,没想到,他不提,还有别人提。
和叶儿他们这边红火的生意不同的是,刘善民那里的生意,却刚好碰到